几秒钟后手机上来了一条简讯,地址在郊区,导航一查要四十多分钟。晚高峰堵车,再吃上几个红灯的话时间会非常紧凑。虽然听着歹徒智商不怎么高,可这是真实绑架,他这辈子头回遇上,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草!

不敢再耽搁,晏词电话告诉了安玉溪无法赴约后,找老板要了个黑色塑料袋,在就近的at机取款,然后拦计程车。

其实他能取的钱不止五万,也没做什么投资理财,只是试探绑匪,干了一票违法犯罪的事儿却只要五万赎金,哪怕是个傻子都会觉得少。

所以他们不是冲着钱来,带钱只是顺便。

“去哪儿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着慢慢打了个哈欠,在傍晚的昏暗天色里显出劳碌了一天后的疲惫,“走表还是一口价?”

“走表吧师傅,”晏词道,“庆丰镇联隆路,过了一座叫丰收桥后马上往南,有一条小路,到了那条小路上放我下来就行。”

他是按照收到的信息报的地址,一看就很偏。

“好嘞,坐稳了啊,”师傅旋上茶杯盖子,手搭上方向盘踩下油门。

晏词打开微信,在和绑匪通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少淮,而计程车行驶不到五六分钟,他又接到一通电话,陆辰野。

某国际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各显示牌显示着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

播报信息一遍遍响起,一名身材发福的男人扣紧了头上的遮阳帽,穿着并不打眼的浅灰色冲锋衣,提一杆行李箱步履稳健地朝安检通道走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许总。”

许思恒头也没回,陡然甩掉肩膀上的手,行李箱也不要了,只抓紧了机票往前跑,后头一串脚步紧跟。

一个跑,好几个人追,惊扰其他乘客,周围不少惊叫。

追赶的人没喊什么“你别跑,站住”之类的废话,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分两头包抄,在许思恒即将抵达安检通道时一把把人扑倒摁住。

“啊!”许思恒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遮阳帽骨碌碌滚落,此时也犯不着顾忌形象,他大骂,“我c你们的!许少淮你不得好死!我是你三叔你就这么对我,人在做天在看,我他妈诅咒你将来没有好下场,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他的叫嚷响彻大厅。

不少人聚集过来,议论纷纷,保安也被惊动,带着电棍赶来,可是没有人扶起地上的许思恒,他仍被死死摁着。

“我呸,你他妈天杀的!”

“许少淮你就是个人中败类!”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额头青筋暴起,目光赤红。

一双锃亮皮鞋缓缓走到他眼前。

“许少淮!你”抬头刹那,许思恒顿了顿,“韩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