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边蹲下,握起晏词脚踝放在自己肩头,晏词像被开水烫了脚,猛地缩了回去,心里一阵惶惶,震惊地看着许少淮。

他和许少淮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也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敢耍点小皮,比如拿冰凉凉的手贴许少淮的脸,晚上脚冷就贴着许少淮小腿肚取暖。

可他真不敢用脚踩许少淮肩膀。

有种感觉。

叫作,大逆不道!

软膏挤出了一小截,许少淮也重新捉住晏词脚踝,不让他动,抬高了抹药,也看出晏词想法,道:“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我也不是真的太子,不用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但晏词仍觉得冲击太大。

谁敢在许少淮面前撒野,说话都得掂量掂量,何况是动脚。

许少淮道:“换一只。”

晏词听话放下左脚,抬起右脚,有些犹豫,脑子这一刻像闪烁白光般,很懵:“真的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放上来。”

来自男朋友的命令。

晏词咬了下唇,右脚轻轻踩在许少淮肩膀上,脚趾微微蜷缩,梦幻到不真实,却美得冒泡。

特么他居然把许少淮踩在脚下。

说出去有人信吗???

同时难为情地别开眼,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瞧许少淮,面上一阵沸腾,不过还是问了出来,不然疑惑藏在心里会难受别扭:“许先生,你为什么不咳到最后?”

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

照道理不应该啊。

好几次他都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意外的,许少淮没有碰最后防线。

许少淮抹完了药,嗖一下,晏词迅速把脚收回。

他丢开药膏,帮晏词拢了下大浴巾后在床边悠哉躺下,手掌松松地握着晏词手腕,道:“你心脏不好,怕把你折腾出什么意外,先养好了再说,这点时间我能等。”

“”抿住嘴巴,无言以对。

但活络思维迅速抓住了什么,难道现在这样不算折腾?

那怎么才算折腾??

许少淮又道:“这几天尽量让你休息好,下周一就做手术。”

“下周一,这么快?”

“衣服穿好。”

“哦哦,”睡衣就叠在床尾,晏词边穿衣服边说,“下周一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已经让你耽误了好几个月,早些做早点把身体养好,”许少淮顺手想从边柜里拿烟,手搭在抽屉边缘,停顿了会儿,手指缓缓轻叩两下,又收了回来。

晏词有看到他动作,但没在意是什么意思,他坐进床里,盘起腿,然后拉过被子将许少淮小腹盖上,虽然妈妈很早没了,但小时候老妈教育的话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