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儿神色慌张。
亲眼看见谭敬业自捅十几刀,浑身是血的模样,她比从前还要畏惧死亡。
她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刚上高一的女孩啊。一夜之间父死母疯,她无所依靠。
刚才鼓起来的勇气,有些减弱。
就在此时,冰凉夜空中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我在,别怕。”
这个声音!
像柔风,像清泉。
谭月儿眼中的惊恐逐渐被取代,她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看去,是傅晚。
那道声音的主人又说:“还代告吗?”
目光对视间,迎着傅晚悲悯世人的平静目光,谭月儿握着拳头,目光从怯怯转而镇定,良久后她说:
“告!”
虽然是谭家的大女儿,这些年她受过的苦无人可知。
她就是要告。
为亲妹妹,也为自己。
傅晚拿出一张巨大的纯黑彩纸,食指中指紧握着朝空中一掷。
彩纸并没有随风落下,而在半空中被阴风展开,婴胎宝宝们争相恐后朝黑色彩纸涌过去。
这已经不再是纸,而是它们能化解怨气的唯一工具!
黑色的彩纸之上,逐渐浮现出一个个宛若蚂蚁的符文,它们连笔而书,凌乱不堪,涂抹改动。
它们所受的凄苦,它们的苦难,全部陈书而上,字字泣血。
如今也是有人明白她们的,姐姐也明白她们。
团团歪着脑袋看着,发现他看不懂。
团团有些羞愧,他已经五岁了,认识的字还不多。听说去上过幼儿园的小朋友会认识字,团团有些羡慕。
团团不懂,赵阳他们这些成年人也没有看得懂的。
美食系统窜出来:【这写的啥啊?我带过那么多个世界的宿主,在国外在古代在原始世界做美食的宿主都有,这字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傅晚:“冥文。”
美食系统:【!】
怕了怕了,溜了溜了。
黑纸从空中缓缓落下,落在了谭月儿的手中。
黑纸红字,字字血泪。
明明她应该看不懂这些冥文,可当这一纸状书落在手里之时,她一下子就都懂了。
全是罪状,不仅限于陈林江残忍捕捉它们形成六子魂阵,还有它们知晓的陈林江所做的恶事。
谭月儿一直知道家里那位陈天师和母亲陈丽是一个村的,他们对那个村子讳莫如深。
谭月儿看得想要干呕:“村中活人祭……”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桩桩件件都恶毒得让人阵阵生寒。
谭月儿不想再看,果断按照傅晚的指示拿起揣在口袋中的美工刀,割破大拇指,鲜血凝结的指纹落在状纸之上,异常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