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那件外套扯了下来。

那件外套他当然很熟悉,因为那是他最近买给苏格兰威士忌——前几天他带着苏格兰威士忌逛了商场。

准确来说,与其说是他带着苏格兰威士忌逛了商场,不如说是他去了商场,苏格兰威士忌跟了上来。

他不知道苏格兰威士忌对跟着他到底有什么执念,从东京到北海道还不够,简直到了他去哪里那人就要跟到哪里的程度。

过去尚且还要用一个任务达成的事情,现在却反了过来,变成他要用一个任务才能阻止苏格兰威士忌的跟随。

这种仿佛无处不在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那个无聊透顶的系统,所以他偶尔会对此生出厌烦,但因为这不是过去的苏格兰威士忌会做的事情,所以他又更倾向选择放任自流,想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他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个人,把手里那件外套塞到那人怀里,绕过那个身影向房门走去。

他不是很想看到苏格兰威士忌再感冒一次,感冒会让人变得感性,现在的苏格兰威士忌已经初见不便招架的雏形,他不是很想额外花费时间去解决一个更麻烦的苏格兰威士忌——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对苏格兰威士忌的创作和兴趣建立在他的任务不受影响的基础上,如果把那一千个任务当作游戏主线,那弄清系统背后隐藏着的真相就是第一支线,对苏格兰威士忌的观察描绘则是第二支线。

他分得清主次,他相信苏格兰威士忌也是一样,那个家伙现在的所作所为自然也有那人的道理和目的,只不过他现在没那么多心情去探究。

他已经在北海道停留了许久,这是过去不曾出现的经历,这种仿佛无事发生的反常让他久违地生出几分兴趣盎然。

任由苏格兰威士忌留下来,未尝没有想看看系统还会做出什么的想法。

北海道,苏格兰威士忌,雪……这几个元素已经齐聚一堂,他不相信系统真的舍得无动于衷。

雨宫清砚刚坐在沙发上,苏格兰威士忌已经跟着进了屋。

苏格兰威士忌随时都有可能派上用场,他不想看到那个人出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包括生病。

他伸出手,说道:“苏格兰。”

正走到沙发前的人很自然地把手递了过来,雨宫清砚握着那只手,指尖温度略低,但是还在人体应有的温度范畴之内。

他松开手,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吧。”

于是那个人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电视机里无聊的电视剧正在播放,他放松地倚靠在沙发里,依旧在思索有关系统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落在了他随意放在沙发上的手上。

雨宫清砚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