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鞋?做什么鞋?”他不想让宋青禾难过,转移话题。
好在宋青禾真的喜欢他到了骨子里,只要他接话,对方便瞬间将失落抛在了脑后,笑魇如花道:“做冬鞋啊,天气马上就要凉起来了,我看你还是穿着解放鞋,到了冬天得多冷啊,脚上要是长了冻疮我得心疼死。我得赶在冬天来临之前给你做一双暖和厚实的冬鞋,你舒服了我心里才踏实。”她坐在桌子另一侧,篮子里放着针线剪刀,专注地用手比划着布,软声软语的碎碎念:“就是我力气小,纳鞋底肯定很费劲,不知道能不能找职工楼的其他人帮帮忙”
女人当然要为男人付出,不然对方又不是傻子日子久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聪明的女人懂得做一分说十分,而不是做十分表现出来一分,甚至因为自己付出过多没有得到对方相应的回报而忍不住抱怨,那样为对方付出的再多都不会让他记在心里甚至会觉得厌烦。
这一刻,楚明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原来有一个人这么牵肠挂肚自己是这样的感觉。
“以后每个月我发了工资全交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之前他从未动过将工资全部交给宋青禾的念头,既然男人挣钱,财政大权自然要由自己掌握,要不然买点儿什么东西都得找自己媳妇儿要钱,忒窝囊,太丢男人的脸了。
可这一刻,他一冲动就这么把话说出了口。
宋青禾闻言,眼里迸发出惊喜,“真的吗?明深,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连钱工资都舍得全部给我,得多看重我啊,明深,我太高兴了,我好幸福。”
是啊,她不是为了能拿到楚明深的工资能随便花钱高兴,而是因为这件事代表了男人对她的心意而高兴,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别,一定要让楚明深根深蒂固地觉得她是因为后者。
楚明深嘴角勾了勾,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不就是一点儿工资,瞧你高兴成这副傻样。”
宋青禾整个人都透出无限喜悦,弯着眼睛,声音里能透出蜜来:“明深,你不明白的,一个女人如果能让自己的丈夫这么心疼自己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我好幸福,嫁了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楚明深耳朵尖又悄悄红了:“别说这些别扭话。”只是冲动话说出去后还有一丝懊恼的心情立时烟消云散,甚至在想着,既然宋青禾拿到自己的工资这么高兴,那他以后就再努力一点儿多给她交点儿钱吧。
宋青禾笑意盈盈:“我高兴嘛,好了,你快看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柔情蜜意地看了楚明深一眼,便低下头去专心裁布,仿佛她真的不是在乎那些钱,只是因为楚明深愿意把工资交给她的心意而高兴。
她越是这样,楚明深越觉得窝心,埋怨厂里怎么非要明天才发工资,要是今天他把话说了出来,就能马上把工资交给宋青禾,宋青禾肯定更高兴。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楚明深看书,宋青禾裁布画鞋样子。
她坐在灯光下,全身笼罩着灯光,恬静专注地着自己手里的活,楚明深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