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电路图在别人看来眼花缭乱,他看一眼却已经得出了最优解,随着讲解,白粉笔在黑板落下娟秀的字。
他想。
要是感情和做题一样就好了。
就算步骤很曲折,有很多陷阱,花费再多的草稿计算,只要答案是对的,那都值得。
裴清墨放下粉笔。
浅色的眼瞳看向秦一柯,他已经得出了他的答案,但他现在
想要秦一柯的答案了。
灵中热闹喧嚣的食堂。
一张桌子上,一边坐着裴清墨、秦一柯和金元征,另一边是宋一可、乌江江和方保保。
“我小时候在乡下和爷爷住过一段时间,我爷爷年纪大,喜欢瞌睡,乡下孩子又野,我就和一帮小子天天捣蛋。”
宋一可笑着说,“爬树偷鸟蛋、下河摸鱼、炸牛粪,偷邻居果园的果子,不怕你们笑话,和尿玩泥巴的事我都干过。”
金元征哈哈大笑,“现在是公主,以前是野山猪啊你!这跟跑人家田里吭哧吭哧偷红薯有什么区别?”
秦一柯一拍金元征的脑袋,“怎么说话的你?”
“没事儿。”
宋一可爽快地笑了笑,“我觉得挺形象的,一身蛮力到处闯祸,可不就是野山猪吗哈哈哈……”
“别说,我真偷过伯伯家的红薯,大半夜不睡觉,跟几个小伙伴在田里用泥块搭窑子,火窑了红薯吃。”
乌江江好奇问:“好吃吗?”
宋一可笑着点头说,“好吃啊,红薯被火烧的泥块烤熟,流出蜜汁来可香可甜了,就是吃得嘴巴黑。”
她看向秦一柯,“我不是还跟你约好了去我爷爷家家,一起去偷红薯窑着吃?”
“好像是吧?”
秦一柯不太能想起来了。
五六岁随口约定的事,都过了十二三年了,他记得才怪,不然也不会第一天见到时,没认出宋一可的名字。
“咱俩还约好一起去河里抓鱼钓螃蟹,一起捡田螺,捡一小桶回家,让我爷爷跟酸笋辣椒一起炒了吃。”
宋一可掀起眉毛问他,“我还记得你喜欢吃辣的呢,这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有点印象。”
秦一柯有点心虚。
他朋友太多了。
从小到大,他的人缘都是最好的,跟每一个朋友都约定过很多事,大多数还都是口嗨,他哪记得那么多?
所以他都是约定完就干了,来不及干的只能等朋友回来讨债了。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宋一可哼了一声,也没真生气,但嘴上故意说,“看在你那时候带我玩的份上,我就不生你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