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凌云从后宅过来了,边走边系着衣带子,小厮冬瓜跟在他身边,手里捧着他家主子的帽子。
陈尽忠记得他在宫里看见赵凌云的时候,赵凌云脸上没伤,可这会儿赵大老爷脸上一个五指印,这是挨了谁的大耳括子了?
“咳,”赵凌云看一眼陈尽忠,解释了一句:“我撞墙了。”
陈尽忠和过来的太监,大内侍卫们:“……”
您这撞得哪堵墙,能把您的脸撞出个巴掌印子来?大老爷您编胡话的时候,好歹动动脑子呢?
“快,”赵凌云就催冬瓜,“香案呢?快点把香案摆上啊。”
冬瓜一脸没睡醒的迷糊样儿,香案该怎么摆啊?
曹嬷嬷这时带着人赶了来,也来不及跟赵凌云说话,曹嬷嬷亲自动手摆香案。
陈尽忠在一旁看着,他发现在前门庭院这儿忙活着的人里,没有郑氏和二房的人。
“大老爷,”陈尽忠走到赵凌云的跟前,说:“老夫人和二老爷不出来?”
领旨是要一家人一起出来领的,光你赵凌云一个人领可不行啊。
赵凌云:“哦,我母亲听说圣上给我赐婚的圣旨就要下来了,她太高兴,就乐晕过去了。”
这话陈尽忠能信才怪!打量着赵凌云的神情,陈公公说:“那二老爷呢?”
“哦,我家老二多孝顺的一个人啊,”赵凌云说:“他要割肉喂母呢,我拦不住,那就随他去吧。陈公公,领旨的时候见血不好吧?”
陈尽忠:“老夫人不是乐晕的吗?”
这乐晕过去的人,要儿子割肉来救?那这天下间的孝子们还活不活了?
赵凌云一点都不心虚,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我家老二他不信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二,二老爷,”冬瓜这时喊了一嗓子。
众人一起往后望去,鼻青脸肿的二老爷赵安阳,从大照壁后面绕了出来。
陈尽忠:“这是割肉?”
赵凌云:“哦,我拦他来着的,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我是好心。”
陈尽忠哎呀的感叹一声,说:“您跟二老爷可真是兄友弟恭啊。”
赵凌云接了句:“是啊,我这是长兄如父么,呵。”
陈尽忠嘴角一抽。
“陈公公,”赵安阳这时到了近前。
“二老爷,”陈尽忠如同没见着赵安阳脸上的伤一般,笑呵呵地冲赵安阳抱一抱拳。
赵安阳也没跟陈尽忠说什么,这太监是向着赵凌云的人,他说什么,在这太监这里,恐怕都只会被当成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