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页

江屿:“那那小孩儿是什么人?”

穿夜行衣,受箭伤,这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啦,王德财掸掸他回府刚换上的衣衫,跟江屿说:“这个等大老爷回来问他,我进去看看。”

王德财悄没声地进了隔间,站在了床前,抻头往床上看。阿岁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下的床板被血浸透了,血水流到地上,聚了一滩。小孩儿这会儿光着,衣服被大夫扒了,扔在地上,王德财低头看看,他家大少爷没说错,这是夜行衣没错。

孙大夫用伤布将阿岁的伤口包扎好,打上结,就是这样了,孙大夫也没舒一口气。几个大夫,学徒盯着伤布看,王德财抻着个头也看,大家伙儿等了一会儿,没见有血渗透伤布,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他这伤口这么大,”王德财小声问孙大夫说:“这孩儿的胳膊能保住吗?”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残了一只胳膊,那真是可惜了。

孙大夫看王德财一眼,摇头道:“现在不好说,得看他伤口愈合的如何了,且看这孩子的命吧。”

王德财往床前再走近点,盯着阿岁手心向前的右手看了看,这小孩儿的手上有厚茧,这是只拿刀拿剑的手。

“幸亏贵府送了药来,”孙大夫接过徒弟递过来湿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跟王德财感叹道:“贵府老太太救了他一命啊。”

王德财:“我家老太太一向心善,菩萨心肠。”

“我家,我家主子人也好,”一直就缩在一旁的葫芦,这时终于说话了。

王德财这才发现葫芦也在,看葫芦拿外衫包着脸,王大管家不解地问了句:“你这是在干什么?”

葫芦欲哭无泪,“血味太难闻了!”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才没有吐出来啊!

王德财:“……”

没上过沙场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你家主子呢?”王德财问葫芦。

葫芦还没及说话,江屿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来:“二姐?你怎么来了?”

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明月快步进了隔间,径直就往床这边走。

王德财忙迎到了江明月的跟前,开口也是江屿问的问题:“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江明月的脸色也不好看,但绝不是江屿与葫芦那样的,闻不得血腥味,“我来看看,”江明月跟王德财说:“孩子怎么样了?”

王德财还没说话,他家二小姐就打他眼跟前走过去了,脚下生风一般。

“二小姐,”孙大夫要给江明月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