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走了,和母亲的最后一次交流竟然是争吵,好不甘心啊,我能向你许愿,帮我向她道个歉吗,作为交换,我的身体你可以随便使用,拜托了!”

许愿?这个傻傻的人类是把他当成什么神明了吗,笑话,向恶罗王许愿,怕不是嫌命太长哦,不对,这傻小子已经死了算了,随便他吧。

“可以。”恶罗王听到自己一时兴起的回答,和这种鼠辈有联系虽然丢脸,但是如果身体能用的话也不是不行,而且如果不可以用,直接死掉也好过在黑暗里几百几千年地待下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向荒芜的视野中竟然有了白色的光点,细碎如金,影影绰绰。光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光了。

“雾仁,我可怜的孩子”

女人近在咫尺的呼吸令他眩晕,他仿佛听到了某块干涸的泥土窸窣破裂的声音,再三感受,发现竟然源自心底。

kilihito,是在叫他吗,雾仁,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猝不及防地,女人拥上来,明明是恰到好处的体温,却让恶罗王觉得滚烫。

“对不起,母亲。”他遵循约定。

“不,回来就好,雾仁,我的孩子,回来就好。”

相拥成母子,那一日,在扑闪炫目的阳光中,恶罗王第一次拥有了名字。

德勒斯顿石板带给雾仁的回忆还在不断前进,如果石板也像系统一样设置了任务进度条,眼下大概已经走到了尾声。在苇中学园内求学的日常,在镇目町内的日常,还有hora。

“那个我就是问一句,如果觉得冒犯也可以不回答。毛利集团的毛利雾仁和你是”十束多多良托着下巴趴在吧台上,凑得离雾仁很近。

“我就是他。”虽然以前不是,但是现在是。

“哦哦哦,真好。”多多良得到答复后雀跃起来,丢下一句“安娜的果汁我会去送哒草雉哥”。

草雉出云无奈地擦着刚才切过番茄的砧板,看着雾仁疑惑不解的面孔笑道,“别管他小时候受过你们家帮助,所以觉得能救到你很开心吧。”

毛利集团名下有许多慈善机构,雾仁以为草雉出云指的是这个,点点头,但是总觉得心里有几分怪异。

所以救了他又留下他,是因为原本的“毛利雾仁”吗?很可惜,报恩的对象已经死了,雾仁恶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