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信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来在颉利心中他居然是李世民闲暇无聊养的一个小宠吗?这般的自我定位属实叫他惊诧。
“这……要我说,陛下分明是将你看做了小辈,你不必如此自辱。”
“小辈?”
本不欲与杜怀信再纠缠的颉利深吸口气:“所以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你觉得我与他之间是父慈子孝?”
“杜怀信,我今日才发觉你这张嘴居然这般歹毒!”
杜怀信颇为不自在开口:“我倒是觉得做陛下的小辈没什么不好的,能得陛下庇佑,这日子不也挺舒爽的吗?何苦在意什么名分。”
颉利险些被气了个仰倒,他一转身脚步不停。
“等等,你去做什么?”
颉利没好气回道:“猎兔子去!他不是想看吗?一个小宠去逗主家开心去了!”
盯着颉利的背影,杜怀信心绪复杂,他看得出来这人经过这几年倒是真切臣服于李世民,只是……
他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来颉利心中居然是这么想的,这脑补的都是些什么啊,难怪气色一日比一日难看,这就不奇怪了。
“杜子诺。”
软软呼呼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杜怀信登时闭了闭眸子生无可恋地转身半蹲下来:“雉奴怎么出来了?”
“还有你,不是跟着太子吗?怎么如今跑到了大王身边?”
杜怀信一面说着一面冲自己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儿子招了招手,看着杜时胜手中小巧精致的象牙笏板,杜怀信头疼不已恨铁不成钢:“人家的一个小玩意就能将你勾走。”
杜时胜眨眨眼半点不怕,乐呵呵地跑到了杜怀信身侧拽着他的衣角。
李治笑了笑:“先前他帮了我一个忙,这个东西算是报酬。”
这才五六岁的年纪吧?怎么瞧着李治比他的两个兄长都要沉稳。
而且那个笏板怎么看怎么眼熟,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先前日子再李靖府中瞧见过,这样式不是同先前李承乾赏给李靖家小儿子的一模一样吗?
你们兄弟俩这送的东西是在搞批发吗?
还有李世民,过家家的游戏居然玩得这般真,丢给自己儿子的朝服笏板是一应俱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