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文静满打满算不过同他相处了一两年的功夫,没想到他居然记到了如今,他有这个功夫去瞧刘文静,居然没功夫来见见我,也真是可笑。”
李渊烦躁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他就不怕别人骂他不孝吗?”
话落未等裴寂开口,李渊自己倒是先笑出了声:“也是,都做下了这等事情,他还怕骂名?”
这话裴寂就不好接口了,李渊倒也不在意裴寂的沉默,他斜睨了裴寂一眼:“听说他前几日想要推行什么王道?”
“愚蠢!”
李渊冷哼一声:“这突厥兵临城下还没过多久,他就有心思搞什么王道,果然就是被文学馆那帮子腐儒读书汉给教坏了,张口闭口的仁义道德,仁义道德顶个什么用?”
“这乱了几百年的天下难不成是靠着仁义道德一统的?”
“大乱之后唯有用重典才能治理好国家,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杨坚的例子不就摆在眼前吗,偏偏要去搞什么王道,也不看看那群刁民买不买帐!”
裴寂听着,他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听着李渊好似头头是道的话语,但是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今日李世民去探望刘文静的事情。
听不全李渊的话,也不知为何他居然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是当初在泾州和豳州驻守的是李艺和张瑾……”
裴寂话说到了一半猛然清醒过来,他当即住了嘴,战战兢兢地偷偷瞧了一眼李渊。
果不其然,李渊直接将筷子扣到了桌面上:“怎么,你胆子大了,是想说突厥能打到渭水全是我的错了?”
“裴寂,你的身上可完完全全打着我这个太上皇一党的标签,在他手下你以为你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吗?”
裴寂咽了口口水:“臣从未想过背叛陛下。”
李渊只是冷眼瞧着裴寂,他话题一转:“倒是他运气好,没想到随便忽悠了几句那颉利就退兵了,也是,这颉利从来没能在他身上讨到过便宜。”
说着李渊皱了皱眉:“我那张尹二妃呢?怎么好几日不见了?”
万万没想到李渊话题跳转如此之快,裴寂愣了愣这才道:“她们二人的母家……”
“因着各种缘故,陛下已经下旨削去了官职,家中家财也有大半收归宫中,听说这笔钱财是要用到回归中原的百姓上头。”
“丢了官职又丢了钱,张尹二妃如今是伤心不已,有好些日子没有踏出宫殿一步了。”
李渊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一个两个都是不争气的。”
“他一上位就是那么多的动作,也真是不怕得罪人,裴寂,这些日子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