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长远的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可大多夏军哪里知晓这些,夏王给出的理由是出于道义救援王世充。”
“可王世充此人的名声早就臭了,为了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接连不断地打仗,还千里迢迢跑这么远,夏军内部早就有不满的了。”
罗士信与杜怀信对视一眼。
哦?
情况居然没有那么糟糕,比他们想得好上许多。
此刻的夏军与唐军哪里有外人眼里的不匹配,这分明是半斤对八两,甚至因着这次的胜利,唐军内部的士气估摸还要压夏军一头。
杜怀信沉吟,看着谢慈泰的目光瞬间不一样了起来:“我觉得你本事不错,要不要我帮你引荐给秦王?”
谢慈泰却是摇着头笑笑:“不必了,我的前半生大起大落,如今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夏王从前最是体恤百姓,也最是赏罚分明,可后者夏王如今却是做不到了。”
“是因着掌权太久,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我都不想知晓原因。”
“是,现在秦王的名声确实好,可又你如何保证在未来他不会改变?”
“我感激你们的善心,却也不愿再相信那帮子掌权的人了。”
“若是可以,我只愿隐居安稳一生,等战争这场唐夏战争结束后,便给我些钱财放我走吧。”
罗士信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刚想打断却被杜怀信拉住了,只见杜怀信毫不生气的模样:“行,我会同秦王去讲的。”
“只是,”说着杜怀信刻意拖长了音调,嘴角挂着抹自信的弧度,“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谢慈泰一愣。
就见杜怀信在身上翻找着什么,而后他自腰侧一处拿出了个做工精致却又缺了一角的箭头,将他递到谢慈泰手中。
“等二十年后,若你还未死,便拿这个箭头来寻我。”
“你便好好瞧着,二十年后我会如何,秦王会如何,天下又会如何。”
“河清海晏君贤臣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并非是一个不可能的梦。”
谢慈泰不知为何,心中生了莫名的情绪,但他也只是点点头:“好,那便让我看看,究竟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罗士信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移开了视线。
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有没有那一天,而等那天到来后,他又是不是还在在秦王手底下做事呢?
可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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