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闭上双眼,死死握住手中的打火机,指尖用力到泛白。
心脏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一般,无法排解的情绪挤压在胸口,沉闷感令他窒息。但鹿丸却清楚地感知到胸腔里的空洞,心死一般,疼痛腐蚀着他的血肉,一点一点挖空内脏,只留下无用的皮囊,比寒冬还要彻骨的寒意由内而外缓缓扩散着。
太阳升起了,在明媚的日光下,奈良鹿丸的眼睛却是浓重黑暗的子夜。
“不能再快一点吗?”
“已经是极限了。”四海目视前方,不满道,“第一次召唤我竟然是为了赶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抱歉,可我必须尽快赶回木叶。以我的脚程最快也得三天,所以拜托了——”柊月伏在四海宽阔的背上,语气难掩焦急,“我有不得不见的人……”
“果然还是毛丫头。”四海无奈,猛地振翅,“抓紧我。”
冷冽的风如刀子一般割在身上,山川飞快略过,苍蓝色的猎鹰如同一只利剑划破苍穹。柊月牢牢抱住四海的脖子,心却恨不得已在千里之外的木叶。
太阳东升西落,当鹿丸在吉乃的呼唤声中回归神志时,天色已近黄昏。
赤红的落日将一切都浸染得鲜红,就好像昨日阿斯玛流淌的血。
女人不无担忧地望着儿子,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劝他吃点东西。鹿丸摇了摇头,靠在廊檐下仰望宅邸四方的天,晚霞红得刺目。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安静的庭院中只能听到蛙鸟虫鸣。
奈良鹿久推开移门,屋内暖黄的灯光照亮儿子的背影,鹿久双手抱胸,淡淡道,“进来下棋。”
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落子的脆响,父子二人对面静坐,烛火微微晃动。
“今天你杂念格外多呢,这局我拿下了。”
“啰嗦。”
鹿丸面无表情地挪动棋子,鹿久看着自己儿子毫无生气的面容,将香车推进,“晓的家伙真的很强吗?”
鹿丸随口应了一声。
“就连阿斯玛也敌不过的话,你还要去送死吗。”
室内一片安静,黑发青年没有说话。
鹿久叹息,似乎在怀念,“他可真是一个好人呢,虽然棋下得很烂——你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