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呢?
西弗勒斯是她的爱人,他们算得上心意相通,他们是彼此在时间的旅途中唯一的伴侣——阿娜丝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西弗勒斯再次冒险,哪怕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知道伏地魔会怎么对他,他会受到怎样的折磨,”阿娜丝轻声说,手底下搅拌着一锅药水,“倘若伏地魔还没那么怀疑他,钻心咒就是震慑和敲打,倘若西弗勒斯不能洗脱怀疑,那么很可能……”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德拉玛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祂毫不在意,当然,一切恒常与兴替之主怎么会在意一个巫师的生死呢?更何况——
“你们可以不断的循环,记得吧?”祂懒洋洋地反问。
阿娜丝依旧搅拌着那锅变了色的药水,眼神放空。
“或许。”她喃喃,“但是我得承认,从一开始,我就轻视了这场时间的把戏。”
在他们离开霍格沃茨的第二天,蜘蛛尾巷的老旧房子里,西弗勒斯手臂上的烙印像是烧焦了一样高高肿起。
伏地魔终于召见他了。
“别怕。”在离开之前,西弗勒斯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轻声说,在踏出房子的下一秒,原地转个身。
他幻影移形了。
阿娜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她不知道是该希望西弗勒斯能洗脱掉点怀疑还是干脆地不再收获任何一点信任。
就像她不知道西弗勒斯该面对的是几个钻心咒或者一个利落的、能让他们重来的索命咒。
她在心神不宁中架起坩埚,开始制作缓和剂。
德拉玛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好久不见。”祂说,“似乎你们已经又经历过几个循环了——感觉怎么样?”
不大好。阿娜丝脸上这么写着呢。
德拉玛毫不介意女巫的沉默,祂自己也不说话了,过了一小会儿,祂似乎知道另一个人去了哪儿,才说: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伏地魔复活了——你的院长刚去面对他。”
阿娜丝颤抖了一下。
“魂器已经消灭了大半,还剩最后两个——动作挺快。”德拉玛慢条斯理的语气叫阿娜丝听起来觉得很不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德拉玛问,“还是你想让我和你在心里交流?”
大可不必,阿娜丝心想。“我不知道说什么,德拉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