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赵声阁提前打过招呼,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407病房。
当年困住陈挽的坟墓,幼小的少年被押在这个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吃药、打针、电击和强制治疗,日复一日,意识和灵魂被一片片剥碎,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陈挽心里并无太大波动,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赵声阁,不明白他们回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赵声阁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直接打开了门。
房间不是陈挽印象中的样子,没有病床,没有输液吊架,这甚至都不是一个病房的样子,空气中混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非要描述,陈挽只能想到血肉模糊这几个字。
光线很暗,陈挽看不清楚,他往赵声阁身边靠了一点,赵声阁很紧地握着他的手,等走到房间里面,陈挽看见,一具皮肉溃烂的人体被拷在墙上。
如果不是那根被陈挽亲手扎断的手指,陈挽根本认不出这个人是廖全。
外面所有人都以为廖全被证监会带走了,但现在他被赵声阁关在陈挽曾经的病房里,承受陈挽当年受过的虐待十倍百倍。
廖全愤怒地叱骂:“赵声阁,你凭什么抓我!你滥用私刑,这是犯罪!”
赵声阁没理他,看着陈挽,问:“怕吗?”
尽管陈挽本人也是游离在律法边缘之徒,但看着赵声阁隐在黑暗中的脸,仍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只手遮天和雷霆手段。
陈挽出神的时间有点久,赵声阁停在他手的力度大了许多,陈挽立刻很紧回握他。
“不啊。”
廖全只剩下一只眼晴,嫉恨地看着他们十指相扣,讽笑道:“赵声阁,原来你是为了他,你居然还是个情种。”
那样大费周折把他从警方那里挖出来,竟然是为了陈挽。
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从未得手过的陈挽。
“你别被他骗了,他利用你呢,他和他妈一样,婊,子无情,专挑有钱有势的人傍身,这种人没有心的,只会玩弄你的感情。”
“你居然喜欢这种不干不净的货色,你知不知他早在小时候就被”
赵声阁随手拿起一支电棒塞进他嘴里,尖锐嘶哑的叫声即刻划破黑夜的静谧。
赵声阁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手上用了力,电棒像燃着的木棍捅烂廖全的嘴,深入灼烧喉咙。
“知道,这就是你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廖全疼得哇哇大叫,赵声阁居高临下垂眼睨他,欣赏了一会儿,才扔开电棒,沉声道:“因为你搞错了。”
“是我在追他。”
廖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赵声阁歪了歪头:“是我求他和我在一起。”
陈挽也不禁睁大了双眼看向他。
廖全嘴里喊着血,发出含糊的叫声。
赵声阁随手挑了把匕首,递给他,问:“他用哪只手碰的你。”
“右手,”陈挽接过匕首,很轻松地说,“不过,当时我就把他那根手指废了。”
“这样,”赵声阁看起来是沉思了一下,收回陈挽手上的匕首,把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握着,说,“那就留给别人做。”
既然仇报过了,不必再脏一次陈挽的手。
廖全嫉妒而愤怒地破口斥骂,赵声阁像对一条路边狂吠的落水狗一样“嘘”了一声,通知他:“你的右手和舌头,我会叫人寄给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