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梨撕开棉签沾了点碘伏给他伤口消毒,结果原先还一声不吭的黑发青年身形忽然就摇晃了一下。
他垂下的纤长眼睫仿佛蝴蝶翅膀一样颤了颤,然后语气含有几分委屈地说:“……好痛。”
好像一个原先怎么摆弄都不介意的小雪人,突然就学人开口说话抱怨把他的胡萝卜鼻子插歪了一样。
才刚轻轻碰了一下伤口的爱梨:“……”
刚才流了那么大片血还面不改色的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爱梨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强行按着他将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脑袋上。
“你对我喊痛也没有,你想要卖惨表现的那位大小姐可是已经离开了哦?”
费奥多尔在她的动作间歪了歪脑袋,被白色纱布缠绕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萌,像是只滑倒在冰湖上的企鹅。
他一脸不明白她说的话似的,反问道:“有什么关系吗?”
“……诶?”爱梨临时充当医护人员包扎的动作停在原地。
而那位身材纤细得仿佛风一吹就散的青年仍静静地注视着她,美丽而又脆弱的紫眸倒映出她的身影,在一瞬间让人感觉到仿佛全世界都容纳在了那双神秘的眼中。
“比起方才那位离去的小姐,我更在意你对我的看法——”
费奥多尔说话的音色是很好听的,轻柔得像一片飘落的白雪。
“我只要你曾愿意为我停留下短暂的目光,就足够了。”
爱梨:“…………”
救命,好gay好gay好gay好gay啊!!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对一个男生讲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从来只有她撩别人的爱梨,生平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别人撩了。
见爱梨憋红着一张脸欲言又止不说话,费奥多尔歪着头说:“抱歉,是我说话太唐突了吗?如果冒犯到了你,我可以道歉……”
或许是有滤镜加成的作用,当光线像纱幔般洒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看起来浑身都雪白得不可思议,连带着周边散落着的边缘闪闪发光的玻璃渣,都像是心甘情愿为他的美貌作陪衬与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