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过酒没有犹豫地喝了,等到的却不是出来阻拦的李宝音,而是疼痛、眩晕,紧接着浑身发冷,四肢抽搐,视线无法聚焦,是中毒濒死的症状,且见效快,作用猛烈,当是剧毒。
陈落颤抖地捂住心口,茫然抬起头看向邓凤娇,眼神中尽是错愕。
“你当我哄你玩呢?毒药就是毒药,下辈子别做个赌徒了。”
陈落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按常理出牌,他竟然赌输了,身体的疼痛和生机的流逝让他伏在地上,低低地笑起来:“夫人宁肯杀错也不可放过当真有效,不过也是因为我们这种人命格微贱,所以杀了不妨事。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从相遇开始,都是我想利用她,但我喜欢她也是真的,看在我一死的份儿上,但求夫人放过我的那些兄弟。”
他自知将死,强撑着起身,向邓凤娇磕了个头。
邓凤娇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让人难以查明的情绪:“你何需求我?人被就地押在哑巴谷,你做的地道可不少,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
陈落一惊,还未来得及猜测她是怎么知道的,就听牢门哗啦一声被从外推开,李宝音面上冷冷的,背着光站定在他面前:“我还真是傻得人尽皆知,所以才会都从我这儿找突破口是吧。”
“对不起。”短短半刻,陈落已经气若游丝,他不敢看她的表情,也无法看她的表情。
李宝音别过头,不知道同他说什么,转身离开。
姜月示意来人将他抬出去。
陈落失去意识再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中。
他没有死……
“后悔吗?差一点就成功了。”一道戏谑的男声从旁传来,陈落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年龄大概二十余,正向他颔首,眼睛微微弯着,教人看不出情绪,只是身上有骨子血腥肃杀气,与他格格不入,让人难以忽视。
陈落先是被他荣色一震,接着细想过去,大抵猜到对方是谁,不置一词,只默默从床上起身,向他跪下,等他发话。
“说说吧,把身世说得可怜些,我兴许还能心软。”聂照捻了颗葡萄抿进口中,歪在圈椅上示意他。
干得出坑蒙拐骗,陈落早就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东西了,但凡能给他个机会往上爬,让他们吃饱饭,就要牢牢抓住,就像算计李宝音一样。
他想着,心脏不免一震刺痛,却平静开口:“天下大乱,我走投无路欲投明主,所以带着老小扎寨在此等待时机,想为您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