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一瘸一拐去了厨房,见灶上半盆黑黑白白的雕菰饭,另一边盘子盖住个碗,打开看是半只鸡,准确来说不是对半分的半只鸡,而是留下两只翅根,两只后腿和两根鸡翅的半只鸡,是鸡的一身精华所在,肉细不柴。
她咬着两根筷子,把饭和鸡都端出去,重坐回凳子上,把筷子放到碗上,举起个鸡腿儿递给他:“三哥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一个。”
“得了吧,你还能吃不完?真吃不上就下顿吃,我不爱吃这些东西,什么鸡腿鸡翅,早就吃腻了。今天小瓦和桃子一起送来的,没办法,我才收下。”聂照看都没看她。
姜月吸吸鼻子,三哥那么矫情,怎么会不爱吃细嫩的鸡腿而爱吃干硬的鸡胸?
她感动的要命,说:“三哥,我要再写一篇文章……”
她话还没说完,聂照已经夺过鸡腿塞进她嘴里:“嘘,你写就写,别告诉我。”
提前告诉他,那就一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了。
姜月不明白,猜他大概是害羞,哦了一声,抱着碗扒饭。
她没起床的时候,聂照在洗泡在盆子里的东西,姜月饭都快吃完了,他好像还没洗完的意思。
“这已经很干净了,而且看起来是新的,为什么要洗这么久。”姜月咽下一口饭,不解地问。
“新的棉布为了使用时间更长,看起来更厚实些会上浆,但是会导致布料变得粗粝,直接接触皮肤产生不适,所以新的布买回来要多泡一泡搓一搓,才能变得柔软而且吸汗,尤其刚出生的婴儿都会用洗过很多水的棉布做尿布。”
姜月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事情,她一直过得粗糙,在生活和吃食上完全没有此类的见解,也体会不到差距。
她伸手在水里摸了摸点头:“确实是更软一点诶,做里衣肯定很舒服。”
果然三哥在生活上经验很多,怪不得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聂照点头:“我的确是打算用来做里衣的。”
姜月未做他想:“那你做好了给我摸摸。”
二人正说着话,刘将军的人敲门进院,进来分别向二人拜首问候,才道:“聂将军,王野将军昨日似是魇着了,一直在不停地喊人,刘将军请您即刻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