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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虽非我母,却类我母,每闻言谈,涕泪俱下,不知何以为复,若有来世,必为其子尽奉养之仪……”
文章大意,就是聂照对她多好多好,她每每想到都在痛哭流涕,虽然兄长不是我的生母,却和我母亲是一样的,要是有下辈子,真希望能成为亲母女啊,我肯定好好孝顺我娘。
姜月写得涕泪肆意,聂照也快看得涕泪肆意了,他觉得其中虽然没有什么珠玑精妙之言,却发于肺腑之诚恳,真让人感动。
他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院长要说什么,被他抬手驳回了:“我知道,院长是觉得姜月这个文章写得至诚至真,感人肺腑,所以特邀我来鉴赏的是吗?”
聂照已经想好这篇文章要挂到哪儿去了,就挂在堂屋正中央,裱起来,到时候甭管谁来家里,都能看见。
院长怒而拍桌:“我说的是这个吗?下辈子当母女,你没觉得哪里不对?”
聂照不觉得:“她至诚至真,如何不对?”
“她说你是她娘!”院长继续拍桌,脸胀红,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一大把年纪,马上就要晕过去。
聂照还是懂尊师重教的,况且他虽然觉得姜月这文章写得令他潸然泪下,却的确偏颇,词文遣句算不上好,不怪先生愤怒,笑道:“又不是真的,先生您这么死板吗?比喻您懂不懂?不过孩子我带回去,肯定会多加管教的。”
院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走走走!”
李护也觉得他闺女写得没问题,父爱母爱不都差不多吗?她觉得她娘和爹一样,让她感受到了父爱,这也很合理啊。
聂照和李护拿着令自己潸然泪下的文章双双出门,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在对方脸上都看到了满意的表情,交换了一下,看完后对彼此孩子的文章大加赞扬。
很好,知己。
聂照觉得李护二甲进士,能欣赏的来说明姜月文章的确没有问题。
李护觉得聂照师从大家,能欣赏的来说明他闺女文章也没有问题。
姜月和李宝音今天的文章被先生骂得狗血喷头,完全不敢回家,他们生怕回家又要挨骂,两个人照旧蹲在学院最偏僻的一处凉亭同病相怜。
“你写什么了?”
“我写我哥像我娘。你呢?”
“我写我娘像我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异口同声说:“我觉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