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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厚端着一盘鸡蛋炒青菜出来的时候,逆着阳光,他看到方澈正站在窗口给那盆君子兰浇水。
阳光照在方澈的身上,水光映在他的脸上,安静柔软。
“那盆花已经快要死了,你救不活的。”习厚说。
“怎么会呢,它只是渴了太久了,只要有阳光和水,什么都会活的。”方澈将水壶放下,漫不经心答道。
习厚表情一滞,他眯了眯眼,静静盯着方澈看。
“先吃饭吧。”
方澈并不想留下,手机适时响起,是楼桁的电话。
他脸色微变,露出几分紧张心虚来,拿着手机急匆匆往外走:“午饭就不吃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习厚轻挑眉梢,并没有强留。
他笑盈盈目送方澈离开,门关上后,他将那盘鸡蛋炒青菜放在了桌上,走到那盆君子兰前面,目光幽深地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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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澈从习厚家里出来才敢接楼桁的电话。
“哥,怎么啦?”方澈往楼下跑,气有些喘。
“你在哪?”楼桁的声音带着风声,不太真切。
“我在家里运动啊哥,这几天吃太多了。”
即使隔着手机,方澈撒起谎来还是不自在,声音都僵硬。
“下楼。”
方澈人僵在原地,看了眼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紧张地搓着指尖,声音低若蚊蝇:“哥,我撒谎了,我在外面吃饭,没在家……”
“……”手机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方澈心跳都跟着加速了,半晌才听到楼桁的声音,却听不出情绪,“凶案的事需要你去再做一次笔录,定位发给你,警局见。”
方澈腿根摩擦得更加疼了,楼桁的痕迹时刻提醒着他,小别后的楼桁有多凶猛。
磨磨蹭蹭开车到楼桁定位的地方,方澈发现就是上次他去报案的那个警局。
他们应该是刚出警回来,外面停着几辆警车,方澈下了车左顾右盼,还以为楼桁没到,走得不紧不慢。
“小豆芽!”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澈抬头看去,台阶上的大厅门口,高俊风探头出来朝他招手。
他抬手招了招,走得近了看到了后面的楼桁,穿着一身黑的工装,手上带着半指防磨手套,往那一杵,压迫感如影随形。
尤其是被那双金色眼眸盯着,方澈感觉有点汗流浃背了。
他小步走上台阶,摩擦到伤痕,方澈步子放得更慢了。
“所有人都在等你。”楼桁语气有点冷,像是在批评犯错的下属。
方澈忍着疼走得快了些,却差点被自己绊倒,一边的高俊风被他的笨样子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