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燃灭之时,男人大步上前,微躬身,用有力的臂膀一把拦腰抱起清言。

清言的心一下子像飘上了半空,接触到对方坚硬灼热肌肉的皮肤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在喉咙深处发出声含混到几乎无法听见的“嗯”。

然后,在下一刻,天旋地转间,清言就被放到了地上。

急急的脚步声响起,被拥抱的感觉一下子抽离,清言怔愣地抬眼去看,哪还能看见男人,只看见面前刚刚被关上的门。

清言在原地愣了一阵,不敢相信地瞪着那道门。

过了几秒,他疯了的兔子一样跳过去,试图推开门,却发现门板已经在里面拴上了,根本推不动。

清言抬手就敲门,砰砰敲了几下。

没人应门。

清言喘着粗气,胸口快速起伏,气坏了。

……

里屋的门没锁太久,不大会邱鹤年就换好衣袍出来了。

从那时候起,清言就不大和他说话了。

其实,清言那会已经不气了,人家累了一天了,第二天还得起大早上山,时机上确实不合适。

但被拒绝总是难堪的。

而且,两人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的,清言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劝自己,当时他其实没那个意思,只是跟他相公闹着玩而已。

他表现得好像也没怎么明显,也许邱鹤年就是这么认为的呢。

可是,清言想,如果当时他没发出那声虽然低,但近距离肯定能听清的荡漾到骨子里的“嗯”声的话,这个说法可能听起来就更合理和完美了。

其实,清言不是在和邱鹤年冷战,他只是实在臊得慌。

第12章 起夜

上山这一路连走带歇,足足走了得有一个多时辰。

到了刘猎户在山上盖的屋子时,都已经快要晌午了。

这是盖在山上平缓地的一间木屋,样子比较简陋,但该有的都有,还用参差不齐的木棍围了个小院子出来。

两人打开门锁,进了院子。

车上东西先不着急收拾,这里有日子没人来了,屋子里比外面没暖和多少,而且到处是薄薄一层灰。

二喜被栓在院门口,邱鹤年给它个棉垫子,它也累了,就趴在上头休息。

他把灶膛里燃尽的灰收拾了,拢了新柴重新起火。

清言则把炕上原本的被褥都收拾打包起来,找地方放好,又把屋子里的乱七八糟收拾了一遍,老刘头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这里,收拾得并不勤快。

等灶上的水烧开了,炉盖上的馒头也烤热了,两人坐到炉子边上,就着热水把馒头吃了,就算午饭。

说起来这顿饭实在简陋,但馒头烤得两侧都微微焦黄,还蘸了李婶给的香辣酱,吃起来其实咸香辣味俱全,还有馒头本身淡淡的甜味,很是过瘾。

简单吃完饭,炕头就有热乎气儿了,屋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这时,邱鹤年才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和清言两人一起一样样搬进屋子里拾掇好。

最后,把自己带来的被褥都铺好,就彻底收拾完了。

这时,清言戒备地朝院门看,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到底是觉得不忍心,道:“还是让二喜进屋吧,外面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