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传出伏安的话:“我再看一会。”

“我可没骗你,你不信就试试,反正你现在也没多高。”

其实伏安没多高,全是以前太劳累所致,后来营养跟上了,才开始拔个。

而现在没多高,那是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身高似乎是伏安的痛处,在纠结半晌之后,宁可信其有地熄灭了烛火。

虞滢转头朝着大嫂笑了笑:“这不就乖乖歇着了?”

温杏也跟着一笑。

妯娌二人互道了晚安,各回各屋。

回到屋中,劝人休息的虞滢,却是拿出了一个册子,研墨提笔开始备课。

第一堂课,可不能马虎了。

不知过了多久,虞滢放下了笔,揉了揉肩,起身去关窗。

走到窗后,看到天上那圆月,正要阖上窗户的手放了下来,趴在窗台边上赏月。

明月清风,好似一派祥和。

豫章一派祥和,豫章之外却是波谲云诡。

千里之外的伏危身着薄甲,也负手望着天上一轮明月。

周毅原部下,在豫章时假扮成武校尉的顾校尉走到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伏先生这是在看什么?”

“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睹月思人。”

顾校尉摇了摇头:“少年夫妻就是甜腻,等再过几年便会觉得哪哪都不顺眼了。”

伏危轻笑出声,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的人:“顾校尉倒是经验之谈。”

拿着个装着水的羊皮囊灌了一大口水:“啧,我富贵时,她从不说离开,等我落魄后,她日吵夜吵,我索性如了她的愿和离了。”

说到这,摇了摇头:“丢人的事,不说了不说了,且说说明日的事。”

“你觉着明日这仗该怎么打最合适?”

伏危淡然道:“听郎将命令便可。”

“你若这么说,我可就不信了,就你这心思九曲十八弯的,怎会想不到办法?”

伏危:“确实是没法子,过沟渠得挡下城墙之上的弓箭,我等弓箭手强攻,必会伤及城外百姓。”

“你觉得,大人是会滥杀无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