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头领也反应了过来:“没错,这么点时间不可能大洞,快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大树,挨个给我砍了,一个不留!”
“首领到不需如此麻烦,依郑某看来,只要看看那棵树下头有掉落的树皮和树叶就行了,要上树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将树叶树皮带下来。”那人眯着眼睛四下逡巡了一番,最终也把目光锁定在了那棵大松树上。
他会心一笑,道:“应该就是那棵松树无疑了。”
躲在不远处的当归浑身剧烈一抖,松针又止不住的扑簌扑簌的往下落,这一落可是更加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为首的那人却一点也不急躁,驱着马慢慢踱到树下,语气调侃:“好好的姐儿怎么上了树了?莫不是属猫的不成?”
当归有些沉不出气了轻声道:“小姐”
“嘘,别说话。”邢雨菀看了一眼下面的人,沉着声音吩咐道:“当归你听着,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想要抓活口,不会伤害我。一会我下去,你赶快回去怀庆府的铺子里找纪管事,知道了吗?”
当归也不多犹豫,此时什么共患难都是屁话,两个人都被抓了连个求援的人都没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恩,你也是,记得找纪管事,就说母亲突然身子不适,让他带着保胎药过来,其余多的一句话都不要说。”
邢雨菀沉声吩咐完了,又叮嘱了她几句回去的路途,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下面的人还在骑着马叫嚣:“邢四小姐,我们也是奉命前来,上头给的命令是不能伤着你一丝一毫,可是这抓人哪有不伤的?你也别让我们难做了,免得我让人上去逮你,免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位没有蒙面的人也慢慢踱了过来,笑的清风霁月:“邢四小姐,你要是再藏下去,别怪我亲自上去拿你了。”
“费什么话,直接抓下来不就完了!”黑衣人首领有些跃跃欲试:“听说这邢家的小娘们儿可是漂亮的很,身旁的丫鬟也是个顶个的好看,这正主动不成,丫鬟总能赏给我们兄弟们快活快活吧!”黑衣人首领显然穿不惯这种中原的夜行衣,一把扯下覆盖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粗犷的脸,上面横七竖八的摞着很多疤痕,胡子联通了两边的鬓角,几乎把嘴巴遮着了。
邢雨菀瞳孔一缩,这人的额头上有一块青黑色的图腾,西越人!
不对,这伙人不是邢雨莲招来的,邢雨莲有几斤几两她是清楚的,顶多收买几个江湖二流杀手,不可能动用到西越的人。而且看这群人训练有素的样子,怕不止是江湖草莽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从来没有遮住脸的人,邢雨菀在脑海内搜寻了一下,上一世的沉沉浮浮似乎跟西越没有什么干戈,可是细细想来,不论是北漠还是南蛮,每一次的扰边几乎都卡准了时机,这一切不得不让人深思。
大周的东边临海,唯一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西越。
正午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松针渐渐开始发烫,邢雨菀暗暗下了决心,缓缓从树枝头走出。
一抹纯白空灵的影子渐渐露出了一个袍角,邢雨菀也不着急,慢慢的坐在了枝头,闲适而淡然:“阁下何人,你的主子又是何人?”
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扬起,墨发扬起一面黑色的风帆,眉目如画,声音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