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犹自不相信:“你少诓我,我以前也是在宫里呆过的,几个皇子哪一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景谦从小就是个喜欢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孩子,你让他去吟诗作对或许还行,这些阴谋诡计玩弄权柄的,他是不擅长的。这也是我担心的其中一个原因,你说菀儿嫁了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说是安全,其实也不安全,还不是随着其他皇子拿捏?”
邢克俭捻了捻胡子,笑的矜持而高深。
“你笑什么?!”
“柔儿,你这次怕是看走了眼了。”邢克俭撩开帘子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了,才压着声音到:“这个燕王殿下,并不是你眼前看到的这样。我也是在太子启程回京那天才发现的,那天太子无意中提起,皇上如今对兵权执念很深,希望我能做个中间人劝劝你父亲能够主动交出兵权。岳丈那个火爆脾气哪里是我能劝得动的?我也只是随便应付一下罢了。太子又说起南蛮的事情,最近黑甲军好像动向比较频繁。因着黑甲军不是朝廷的正式编制,更像是一个民家的组织,所以皇上甚为忧心。”
樊氏有些不懂:“黑甲军?这跟景谦有什么关系?”
邢克俭微微正色,说道:“太子对菀儿还有执念,想必你也清楚。那天太子殿下临走的时候拜托我给他一件菀儿的东西作为念想,我不好推辞,就进了菀儿的房间想去随便寻一本书给他。可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菀儿有一双绣鞋,上头绣的是锦鲤,妆奁盒子上放着的一个扇坠,也是锦鲤,就连屋子里挂着的一个灯笼,也是锦鲤形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黑甲军的图腾,就是锦鲤。鲤鱼跃龙门,黑甲军未必没有铁蹄北上的想法。可是菀儿虽然才学过人,可是从小到大都是长在邢府的后宅,怎么去到南蛮,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送她的。而这些日子里来咱们府上的,只有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两个人,既然不是太子,那就只有你口中的这位对权谋完全没有想法的闲散王爷——燕王殿下萧景谦了。”
樊氏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犹自不太敢相信。
“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邢克俭点点头:“却是是猜测。可是刚刚他为何偏偏今天来到了府衙?真的只是随便来转转?”
樊氏惊呼一声:“为了程家的漕运航道?”
“没错。”邢克俭正色的点了点头:“从刚刚他一出现,我就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