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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定坤的几位哥哥们看着这一出惊天大逆转,气的眼睛都要绿了,当场大骂道:“程定坤!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你小的时候若不是我们几个哥哥接济你,供你吃穿还送你读书。如今竟然反过头来算计你的亲哥哥们,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供他吃穿?送他读书?程定坤想起小时候的日子,眼神也逐渐变得仇怨起来。说出的话冷冰冰的,就像冰溜子掉在地上的脆响:“既然哥哥们提起,我今天就跟哥哥们算清楚这一笔帐,恰好府台大人和燕王殿下都在,也请为程某做个见证!”

府台大人偏头看了看燕王萧景谦的脸色,一派轻松置身事外的恬淡样子,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他又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那个坐在燕王殿下身边的邢家四小姐,坐姿倒是大家闺秀的很,表情也是大家闺秀的很,可是这心机和城府又哪里是一般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罢了,这两位都不出言阻止,府台大人心里也有了谱,只要随时留意这两位的脸色在办事就行,他们不阻止就是默认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程定坤说下去:“程五爷,你且一一道来,本府和燕王殿下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谢府台大人,谢燕王殿下。”程定坤郑重一礼,开始诉说他的童年事情。

“几位哥哥们,父亲去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成年娶妻,只有定坤一人还在总角之年,只能跟着母亲生活,敢问是也不是?”

程家四兄弟一听要当着全府的面说出当年的事情,当即就不敢说话了。他们原本只是那样一说希望能利用舆论造一些压力,让程定坤不要太过绝情,本身就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他们也着实没料到程定坤居然还真的一五一十要掰扯清楚了。

当年的事情几人心知肚明,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府台大人,燕王殿下。在下年幼之时,家中的祖产都被哥哥们占为己有,只剩下了一个破旧的老宅供我和母亲居住。每个月的吃食米粮也多靠邻里接济,衣服也是街坊四邻谁家有孩子尺寸小了不合适送给我的。这虽然是程家不光彩的一段历史,但是确实是事实,去永宁府随便问一个街坊便知,四位嫂嫂也可以为我作证。”程定坤诉说的时候,邢可萍拈着帕子不断的抹泪,这些心酸的过往是她刚一嫁去程家都知道了的,外面盛传程家是漕运总霸子,多么多么富裕多么多么威风,可是那都是前面四房的境况,程家五房真真是家徒四壁,只有一个忠仆愿意留下来伺候程老太太,其他的都另谋出路去了。

程定坤的四个前嫂嫂也纷纷点头:“的确是如此没错,五弟那个时候确实困苦,我有好几次想着接济一些,可是家里相公不同意,只能作罢。”

另一个也说:“我也是,当初我说家里有多的米粮过年了给婆婆和五弟送去一些,可是相公说他要留着那些米粮喂他那几条犬,死活不让我送过去。”

老母亲和弟弟都吃不饱了,米粮竟然还要留着喂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