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瞧着衣裳都不一样,武功路数也不一样。”当归点点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刚才数了数,一共是三波人,一波企图从窗户进来,被后门老赵头的大犬吓走了,一波上了房顶揭了瓦片,被姑父一针射瞎了眼睛,还有一波就是在我们脚下这伙挖地道的人,你仔细想想,姑父家上头有几个哥哥?”
当归醍醐灌顶:“四个哥哥,所以还有一拨人没出现?”
邢雨菀点头:“最后的那一拨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什么都不用做,其他三个兄弟争破头抢着来背这个杀人的罪名,他自己稳坐钓鱼台,最后来一招釜底抽薪,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不让姑老爷和嘉哥儿过来,就是防着着最后一波人,怕他们瞅着几方势力纠缠不休的时候,来个突然偷袭,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当归睁大眼睛不住的点头,她只是猜到这些蟋蟀是要来对付地道里面的这些人的,却从来有想过这一层,不过听自家小姐一说,她又有些后怕了起来,姑老爷家的哥哥们一个个都是毒蛇吧,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子竟然争着抢着痛下杀手,简直泯灭人性!
若是真让他们得手了,程家五房后继无人,漕运行当被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把控了,那么一旦赈灾或者派军饷的时候下手肯定特别黑,灾民和前线的将士将会是多么可怜啊!
“小姐,咱们得好好教训他们!”当归当即正义感爆棚。
邢雨菀点了点头:“不慌,我还有后续的计策,只要小核桃那边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但要让他们把姑姑和姑父的那一份家产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还要保着他们以后都不敢在动姑姑一家一分一毫。”
半夏那边动作也快,不多时就挖了一个小坑出来,大小恰好是够一人通行的,邢雨菀看着连连满意。
谁说半夏老实的,这丫头心里也精着呢!
“把宋管事的这些蟋蟀给倒在小坑里,再把青砖填上,用沙土把缝隙都封死。”邢雨菀吩咐道。
当归最是爱干这种活计了,眼疾手快的把蟋蟀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半夏配合默契的立刻把青砖盖在上头,两个人又细细的密封了砖缝,丝毫都看不出这块砖之前被翘起来过,蟋蟀也一只都没有爬出来,纷纷被封在了小坑里,就等着下头的人那最后一铲子了。
邢雨菀看了看,又有些不放心的道:“去吧这个桌案搬过来,压在青砖上。”
两个小丫鬟纷纷照做,这个桌案可是实木上头镶了青玉案的,死沉活沉,费了好大的劲才搬了过去,不过这样一来,下头的人就算是狗急跳墙,也万万没有再上来的道理了。
当归机灵的眼睛一转,拉着半夏一屁股坐在了桌案上:“来半夏,唯一的椅子被小姐坐着,咱们两个坐桌子上歇歇。”
邢雨菀知道这小丫头是个鬼灵精,被她逗的直乐。
桌案上的一炷香这个时候正好烧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烟灰慢慢倒下,桌子下方立刻传道:“咚”的一声,紧接着沙土哗啦啦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