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船上的花魁仿佛看到了邢雨菀,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机。邢雨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猛然间踩到了当归的脚,惊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小姐”
邢雨菀慌忙去扶她:“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没事没事,”当归龇牙咧嘴的摆摆手,“我叫出声不是因为被小姐踩到了,而是因为那花魁。”
“那花魁怎么了?”邢雨菀回过头去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间那条黄底黑斑的大蛇竟然在那南蛮女人的身上盘起来,缓慢的移动着,一会顺着胸前的起伏爬到她的脚底,一会有从脚底顺着长腿和臀盘了上来,邢雨菀这才看清,整个蛇还有一大半的身体都垂坠在地上,粗粗估计这条蛇足足有两个成年男子的身高还要多。
这番表演大胆而暧昧,立刻惊爆了河岸上众人的眼球。
中原人对男女大防已经到了严苛到发指的地步,别说露胳膊露腿了,就连领子稍微低了那么一些,都会被人冷眼相待,认为这个女人不正经。
可能是有着妓院花魁的招牌,本就是风尘女子,人们对于这位南蛮来的花魁要求就不那么严格了,衣不蔽体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河岸两边站着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反正人多,法不责众,就算被家里的妻子或者订了亲的姑娘知道了也没怎么的,只是逛灯会,那个不守妇道的花魁非要出现在面前,我有什么办法?
邢雨菀伸手覆住邢雨嘉的眼睛,声音严肃了几分:“你还小,不许看!”
邢雨嘉轻轻一拉就把姐姐的手拉了下来,不过他这个年纪纯粹是好奇,况且这女人的穿着和长相都跟中原人不一样。
“姐,我听张挺哥哥说,从前燕王殿下在南蛮作战的时候,有一次南蛮人就是驯养了好多毒蛇来作战,黑甲军损失惨重。后来燕王殿下让所有的士兵身上都涂满了雄黄,这才算破了南蛮人的诡计。”邢雨嘉因着外祖和舅舅们戍边的关系,对家国大事很有一番慷慨激昂的情感:“我大中原可是此等小族可以小觑的,分分钟给他们教个乖!”
绣船会还在进行着,不知怎么的,这位南蛮花魁的船只走的格外慢些,暗上的人都纷纷又去购买了梅花枝扔到绣船上。
这绣船会讲究个多字,人多,艺伎多,当然钱也多。
庄家不限制一个人买多少梅花枝,有钱你就只管买,反正最后是按照梅花枝的数量来统计,得到梅花枝最多的就是绣船会的魁首,当晚叫价一万两打底,而且这一万两银子庄家分文不要,全部归魁首所有,这一举措一时引得各路艺伎纷纷苦练记忆,以图能在绣船会上技惊四座,拿到银子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从此回归自由。
这也是每一个怀庆瘦马的终极梦想。
其实庄家怎么都不亏的,有的艺伎为了能赎身,不惜典当自己的全部身家,雇了人去买梅花枝给自己投票,庄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十分可见其成,反正怎么他都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