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菀伸出食指在唇上压了压:“你且小声些,这会子天刚刚亮,父亲母亲还没起呢,我瞒着他们你回来了的消息,一会你也千万别说漏了。”
邢雨嘉挥挥手,屋子里立着的小厮退了出去把门关好,房间里只余两姐弟说话。
“姐,是你把我接回来的?”
邢雨菀有些错愕,昨晚上她彻夜未归,难道嘉哥儿也出去了?
她摇摇头:“你昨晚去哪儿了?”
“燕王殿下的人偷偷来找我了,我就跟着他出去,谁知道燕王只让我了喝一杯茶,什么都没有说,然后我脑子一晕就什么都记不得,醒来的时候就在自己的房间,我还以为是姐姐差人去接了我回来。”邢雨嘉挠了挠脑袋,道:“姐姐,你说燕王殿下是何用意?”
邢雨菀摇摇头,她还真猜不透萧景谦的想法。
这个人从身份还是想法,都足以让人大吃一惊,她捉摸不透,也懒得捉摸,不过鬼面阎罗是出了名的言而有信,只要他承诺过会放邢家和外祖一条生路,那么她手上就算拿到了免死金牌。
况且,她瞧着,这个燕王殿下,对他的父皇并非那么顺从。
首先,他建立了黑甲军,如今他才多大?还不到弱冠之年,而黑甲军创立已经五年之久,创立之初肯定还有许多东西要筹备,至少也得两三年,如此算来,他十岁的时候约莫脑海中就有了黑甲军的训练雏形,这还不包括他有创立这个想法的时候。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有如此心胸,只凭这一点就让人不可小觑。
反观堂上高高在上坐着的那位皇帝,早年倒还算有些建树,不过他的军功大多都是樊镇北等一干老臣打下的,他也是坐收渔翁之利而已,天潢贵胄在阵前,不过也是个花架子罢了,而且别人不知道,邢雨菀在后宫也算是跟这位上一世的“公公”打过交道的,他患有严重的咳疾,哪能骑马打仗呢。
后来北漠的樊家军渐渐起势,镇压了北胡等一众少数民族,北方人民暂时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可是南蛮那边却是经年的战乱,有几回及其凶险的都已经打到了京城外的小城镇,幸亏黑甲军几十里外狂澜,不然国破家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邢雨嘉托着腮问道:“姐姐,听说你跟那位燕王殿下定了亲事?父亲母亲可同意了?”
邢雨菀点头,答应亲事非她所愿,只是形势逼迫,她也没有想出其他办法来,只得答应了。不过也罢,距离她及笄还有三年,三年之中事情发展千变万化,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要想办法废了这纸婚约的。
“姐,我其实觉得,你跟这个燕王殿下,某些地方很相像。”邢雨嘉说道:“就那股子淡定的劲儿,还有算计起来那副滴溜溜转的眼睛,我看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倒是登对的很,那个劳什子草包太子,趁早还是算了吧,我瞧着他不一定能成功即位,就算即位了,估计也不是什么明君。”邢雨嘉摆摆手。
邢雨菀被他逗得好笑:“你忘了你被燕王殿下泡在水牢里的日子啦?竟然还帮他说话?”
邢雨嘉的眼睛蹭的亮了:“姐姐,我与你说桩事,你说怪不怪。从前我的武艺在普通习武者中算是中上的,可是最近一两年,却怎么练都提升不了,就好像自己头顶上蒙着一层膜,突破不了就只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为此我还瞒着你让铺子里的郎中给我扎过针灸呢,不过也无济于事。谁知道被燕王殿下在水里那么一泡,你猜怎么着?我的武艺至少精进了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