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这一大早过来老远就听到母亲这里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李氏带着邢雨薇进了门,身后跟着顾氏,不知是商量好了还是巧合。
李氏向来无礼灌了,两手在身前摁了摁就当做行礼了,其他人也都习惯了她的作风,没人说什么。
倒是顾氏礼数周全,先跟邢老太太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大礼,平辈之间作揖手礼,就连邢雨菀和邢雨薇这些小辈们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婷婷来晚了,老太太莫见怪,这就给老太太赔罪了。”
邢老太太心情好,连连抬手叫她起来:“还在年下呢,不用如此大礼,快起来吧。”她喜滋滋的说:“咱们邢家这么多年就添了三房一对双生姐妹花,如今倒是福气到了挡也挡不住,一次要添两个人丁了!”
李氏随便找了处位置坐着,可是那明明是孟氏的大奶奶位置,李氏却像一点都没意识到似的,嗑着瓜子咔嚓咔嚓响:“是大哥在外头那个暗门子又怀了?”
邢克勤被她说的脸上不好看,略加重了些语气道:“是你二嫂,有喜了。”
李氏嗑着瓜子的手停了一下,突然扬起了声调,一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哟,二嫂这可算是老蚌生珠啊!”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氏翻了个白眼道:“二哥这话就有些伤人心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二嫂高兴么,我是个农户家生的女儿,自然比不上二哥在京里做太傅风光,多少皇子上赶着叫一声师傅,说出的话也是我们乡野之间的粗俗话,说不了文绉绉的,听的人牙酸。”
邢克俭堂堂一个二老爷,又是京官,被李氏一通抢白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拍了拍樊氏的肩膀以示安抚。樊氏懂得自家相公的心事,回了个无事的眼神。
他们两个不说什么,可不代表邢雨菀心中咽的下这口气。
如今她得罪了神出鬼没的鬼面阎罗,也不怕再得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氏,大不了最后在想办法让母亲跟着父亲进京便是,当即也没饶过李氏,接口道:“三婶,菀儿年幼,学识自然不比父亲,但是也知道自谦和尊重的道理,岑夫子曾经说过,人若无尊人之心,其人比自省,这本书也是学堂里的第一堂课,连刚落地会跑的小娃娃都会念的,三婶可是因为时间久远忘记了?”
李氏在邢家逞口角之利习惯了,除了太过分的时候邢老太太不轻不重的说两句,还没有人敢公开跟她叫板的。
当即就来了脾气:“二哥二嫂,亏你们还是堂堂的太傅和郡主呢,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当众顶撞长辈?还才女呢,我看这名头名不副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