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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看到邢克俭来了,连忙亲自冲了一杯热乎乎的好茶,双手奉上:“老爷可找着那本孤本了?”

邢克俭在主位上坐下,手中还举着那本书翻看着,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就放下:“恩,找着了。”

他脸色不好,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的态度,还是能看得出一丝丝不满的。

樊氏手足无措的坐下,靠着梅嬷嬷叹了口气。

过了好久,邢克俭才发书放下,说道:“一年没见了,柔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可还会心口疼?”

樊氏眼睛里噙着泪,忙说道:“身子好多了,孩子们都乖,家里又是开药材铺子的,一应东西具是不缺,老爷不用记挂。”

“恩,那便好。”邢克俭点了点头,在孩子们面前他一直是个严父,说话也端着些:“你们两个,可不能再惹你们娘生气了。爹爹常年不在家,二房你母亲一人撑着着实不易,你们也长大了,能帮要帮衬着些。”

邢雨菀和邢雨嘉点头称是。

“嘉儿,翻过年儿了,就跟我上京去参加科考。让你温的书都温的差不多了吧?”邢克俭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考科举,走仕途,然而他却一心扑在武艺上,打遍怀庆府无敌手,书却是一个字都没念的,全都进了姐姐邢雨菀的眼睛。

邢雨嘉挠着头,说:“父亲,温是温了,可是那些字儿好像跟我有仇似的,好不容易把他们塞进脑子里,一个个不听话的老往出跑,拽都拽不回来,要不,我去考个武举行不行?”

“胡闹!”邢克俭一拍桌子,吓了樊氏一跳,邢克俭安抚的看了看樊氏,才板着脸教训儿子:“你父亲是太子太傅,儿子却跑去考了个武举,你让满朝文武同僚怎么看我?”

邢雨嘉闷着头不吭声。

邢克俭也意识到,这是刚回家头一遭见到唯一的儿子,语气稍微缓和些:“嘉儿,你也长大了,本来我是不想拘着你的,只是你也知道你外祖的情况,若是你再从了武,不但你自己会引来忌惮,就连你外祖、你母亲、你姐姐,都会引得上头不快。你一个儿郎家没什么,可是你姐姐终究是要出嫁的,你让她在婆家过?”

邢雨菀听得心头一酸,父亲虽然严厉,但是对他们姐弟俩却是真心疼爱。父亲一直在诡谲的朝堂上,明面上却是站定了太子一派,但是皇上子嗣多,有能耐的子嗣也多,太子若是成功登基,那父亲是从龙之功,可也架不住有个万一。

父亲本来只是个小小的文官,硬是被皇上提了太子太傅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外人看来多风光,其实心中的苦只有自己人知道。

邢雨嘉争辩说:“那我不去外祖镇守的北疆,我去南蛮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