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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至死都认为她看着长大的萧景誉是真心爱慕自己的女儿,称呼都不是太子殿下而是景誉哥哥。

邢雨菀在心里一声冷笑,面上却装的乖巧:“莞儿见过景誉哥哥,景谦哥哥,文辰哥哥。”

既然要见礼,那就都见了吧。

太子还没说话,身后的孟文辰盗率先开口了:“几年没见,莞儿出落得这么清丽了,才华也是女儿家中难得的出挑。师母你却不知,景谦曾言,要娶就得娶个才貌都出色的,可让京里那些尊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小姐们发奋了不少,书馆的生意一下子好的不得了。莞儿那篇《黄花吟》我跟景谦景誉都看过,连景谦都说‘妙极’,我还从没看过他称赞谁的文采,莞儿可是第一个啊。要我看,这普天之下,唯一可能让我们逍遥的七皇子景谦倾心了,也就只有莞儿了。”说罢他还促狭的用手肘碰了碰萧景谦,调皮的眨眼:“是不是啊景谦?”

邢雨菀这才留意到太子身后身穿一身纯白长袍的男子,袍角还画着一支遒劲的老梅,树干粗壮有力,花瓣却纷纷扬扬向右后侧飘着,就好像有一阵风从左侧吹入一样。行走处花瓣若隐若现,使得整幅画作都变得好似动了起来,绵绵的花瓣雨随风飘洒,好一个绝妙的立意!

再看萧景谦本人,邢雨菀看的心中暗暗点头,刚刚萧景誉说的京都里的女儿家都瞧上萧景谦的话估计有七八分真。此人身材颀长,比哥哥萧景誉还要高出半个头,眉目如画眼尾微挑,薄唇轻轻抿着,头发不似其他两人工工整整的束好发冠,只用一段雪白的缎带轻柔的在脑后束着,却更显得气质出尘脱俗。

他就是燕王?邢雨菀回忆着,上一世她应当是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闲散王爷的,据说他沉醉于山水歌舞,四处云游,有时候连过年过节都不回京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不对,她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好像看到有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急奔而来,她那时心思不在这上面,没有留意那人的面容。不过好像依稀看到了一个袍角,她又仔仔细细挖掘着脑海中那贫乏的一眼记忆,怎么越看越像是燕王殿下今日所穿的这身白袍呢?

她不禁又打量了两眼,看到那双薄唇轻轻开口:“文采斐然,姿容出众,女之冠者也。不过女子貌美太过或才华太盛终究要活的累些,古有西施貂蝉,又或庄姜班昭,皆不能随自己心意而活,不若我自逍遥自在。”

他说话时,自有一股风韵,让人移不开目光。邢雨菀重活一世,年龄早已过了天真烂漫的时期,如今看到这样年纪的公子,只觉得赞赏而已,别无他意。只能从他的话里面却咂摸出了一丝别的味儿来。

这个燕王殿下不经意的装作整理袖口,却是指了指前方的太子殿下,冲她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