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墓碑前，盯着那黑白的照片。过了好久，才开口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林雨琪最近不太好。不过想也知道，瘫痪在床的人怎么可能会好。”

说到林雨琪，季泽又回想起了那场车祸，那是他人生中与他母亲离世时一样，最为灰暗的日子。

那场车祸之后，季泽知道了是林雨琪让季慎给温昕的车子刹车动了手脚，甚至背后还有季国庆的一些动作。她似乎还不放心，亲自驾驶车子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只为了置温昕于死地。

虽然不知道林雨琪为什么这么恨温昕，但季泽当时没有管那么多，一心只想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季泽不再隐藏自己这么多年来暗中积蓄的力量，一举将季家收入囊中。季国庆被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每天都让他接受折磨，还有专人看护，让他无法自杀。

林雨琪在车祸后身受重伤，几次生命垂危，但是季泽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于是找了知名医生抢救。她活了过来，但是却全身瘫痪，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甚至连正常的生理功能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大小便失禁，毫无尊严可言。

季慎被他赶出了季家，让他去照顾躺在床上的林雨琪。这样子没多久，再深厚的感情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逐渐变为埋怨与怨恨。

可即便他们都这样了，季泽还是感到十分空虚。心像是破了一个窟窿似得，用什么都填不满。

他只能继续去收集任何有关于温昕的事情，这才知道了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事实。

“在最开始知道你做的事情后，我是恨你的。”季泽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不知是第几次梦到温昕亲吻自己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那一刻季泽才猛然惊觉，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她了。

曾经因为自己而沉迷的眼神，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似乎都只是他的一场美梦。

温昕的死让一切虚幻都被戳破，既然能够瞒着自己，全然看不出有任何迹象，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那么她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假的？

不然为什么可以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开自己。

“我想要忘记。”

可是午夜梦回时，季泽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人。

季泽这时候才明白，不管她做了什么，即便是她欺骗了自己，他也甘之如饴。如果有机会，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够再见到她一面。

“看到我这样，你一定很得意吧？”季泽自嘲道。

“我爱你，但我已经不想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五年后

艾琳抱着菊花，身边的男人为她撑着雨伞。

她看了看这沉闷的天空，脚下的泥泞，叹了口气：“若是明年这时候还是下雨，我可真的是不想来了。”

“来一次这里，回去后鞋子就要洗一遍。”

“也不知道温总这么有钱，怎么却还是把女儿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