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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所站的这个平台之下,并不是什么地心岩浆之类的,而是一片白气,高度非常的高,祁连溪一眼就看出这片茫茫白气之下,是坚硬的寒冰。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巨大溶洞的底部,居然是厚厚的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寒冰,连他们站在这么高的地方,都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入骨,人若是从上面摔下去,就算他有盖世轻功,也要摔成肉泥,和地底岩浆一样,都是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也不知道当年那位先祖是如何找到这个

地方的。

但别无他法,祁连溪决定先踏上这石笋桥试一试。

他轻轻的走上这座细长细长的石笋桥,而宁归则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原本祁连溪以为宁归可能会没走两步就要掉下去了,但不曾想她虽然走得摇摇晃晃,但却一直坚持了下来,稳稳的跟在他身后。

脚下就是万丈寒冰,稍有一步错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两人如履薄冰的踏在细长的石笋桥上,一步一步朝着中央的莲花台而去。

走到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眼看就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很细微,但祁连溪的武功并不低,自然是可以听见的,他稳住自己的身形,稍稍抬头看去。

在他头顶的正上方,有一根细长细长的石笋正从顶上断裂,就在他抬眼看去的下一秒,那根手指粗细的石笋便突然落了下来,带起细微的风声。

祁连溪本能的想将内力涌入脚底,挪移开来,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一直感觉有些沉坠感的肚子突得一痛。

那痛意来得那样突然,就像他真的怀了孕,而肚子里有人用力踢了一脚一样。

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就打断了他凝聚起来的内力,眼睁睁看着那根细长的石笋就这么朝着他头顶落了下来。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惊呼。

“小心!”

接着他便被人往前一扑,那根细长的石笋落在他身后,有利刃扎进肉里的声音。

他被扑在石笋桥上,下意识的抱住了桥面,而身后的人则是往旁边跌落。

祁连溪在她跌下去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只手抱着桥面,一只手抓住了掉在桥下摇摇欲坠的人。

而直到此刻,他才完全回过神来。

他向自己抓着的人望去。

宁归一只手被他抓住,吊在桥面,此刻仰着脸望着他,只是唇边有血迹,而再往下,她腹间的衣衫已经通红,甚至有血液顺着流淌往地下寒冰之处落去。

“你……”

祁连溪惊讶的望着她,却看到她腹部的血液越流越多,而抓着他的手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她双眼半阖着,似乎随时都会闭上。

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的一惊,而这时这座原本就看起来异常脆弱的石笋桥,不知是不是经受了两个人这么拉坠的重量,开始逐渐出现细碎的裂痕,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