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朕不懂治国之道,亦不能统领朝政,唯有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我太玄国,只有西陵与东昊敌对,我太玄才能在夹缝中得到喘息之机,将军和宰相大人都在为我太玄鞠躬尽瘁,边疆的将士门日复一日的守在边疆,为的就是能让太玄国平安无恙,百姓安居乐业。”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朕是太玄的皇。”
宁归的脸上有泪顺着脸颊滑落,温热滚烫,但她却倔强的睁大着眼睛,咬着牙看向宰相大人,硬生生的用纤细的肩膀扛起太玄沉甸甸的责任,不肯避开。
宰相大人看着眼前年幼的女皇大人,苍老的脸上的浮现疼惜的神情,眼中已有泪光滚动。
“是老臣……老臣没用……”
“枉我太玄堂堂大国,却需要陛下牺牲自己才能得以保全,老臣九泉之下,无颜见先帝!”
宁归将脸上泪水一把抹尽,再次坚定了神情,笑着对宰相大人说:“大人莫为朕伤心,朕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总有一天,我太玄定能再现辉煌,而今……太玄国,就交给宰相大人了!”
宰相大人哽咽着点头,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好’字。
他年幼的陛下,如今为了衰败的太玄,将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以女皇之身委身人下,为的是太玄的基业,太玄的臣民!
身为一国宰相,他却无能为力,他愧对太玄,愧对先帝,愧对百姓!
宁归掏出帕子为宰相大人擦干眼角的泪花,看着他老苍的脸上愧恨交加的神情,安慰的笑道:“大人犹如朕的父亲一般亲切,
若不是大人和两位将军,朕如今已不知在何处了,更别提太玄的基业,大人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等朕回来。”
宰相大人用力的点点头,苍老的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陛下放心,臣在,太玄在,臣在皇都,等候陛下归来。”
“好。”
她大笑,眼中情绪收敛起来。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转身离去,步履坚定而又沉稳,正如她所说,人总要成熟。
宁归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是在快要接近殿门之时,耳边响起一句轻声问话。
“值得吗?”
她暂停了脚步,并没有看向一旁问她的赵恪,目光平视着前方,随后,她笑着开口。
她说:“无所谓值不值得,朕是太玄的皇,即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也不能后退。”
“顾寒……是你曾说过的那个人么?你曾爱过的人?”
她停顿了一会儿。
“……宁归的一切早就结束在四月之前,而太玄的皇没有能爱的人。”
她话音落,提步,离开,神色从没有变过,淡漠的,而又格外认真的。
她始终没有回头看赵恪一眼,曾经说过的那些‘在一起’的话,似乎都似幻梦中消散,从此了无痕迹。
赵恪循着她的步伐走上前几步,看见她被身穿着同色系衣服的男子拥入怀中,看见她脸上始终没有变过的淡漠,看见她的目光一片黯淡无光……
最后看着他们一同离开。
他屹立原地良久,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