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仍在疾驰,颠簸间他的肩背于无意之中撞向了对方坚实的胸膛。
自己……与应长川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就像被他半揽在怀中一般。
江玉瞬间坐直了身,下意识与对方保持距离,并略为不自然地说:“陛下不如先将臣放下。”
应长川挑眉道:“爱卿想走回行宫?”
密林之中巨木参天,完全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江玉立刻清醒过来:“……不想!”
同时如怕应长川反悔似的,默默用左手攥紧了手下的马鬃。
应长川轻轻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一时间,江玉的耳畔除了马蹄声,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
静下来后,方才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衣摆上的血腥味,变得愈发刺鼻。
长刀穿透皮肉的感觉,似乎仍徘徊在指尖没有散去。
……江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某天竟会动手杀人。
他的手指不由轻轻颤抖。
“砰”
就在江玉出神之际,忽有一道寒光从他面前闪过。
缓过神来时,应长川已挥剑斩断了缠在他腕上的绳子。
没有了束缚的环首刀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将少年的思绪拽了回来。
江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手上的长刀。
他正要道谢,应长川突然开口:“抓紧马鞍。”
“什么?”
不等江玉反应,战马突然嘶鸣一声,加速向前冲去。
!!!
少年下意识抓紧了马鞍。
疾风如刀从颊边割过,眼前景致骤然模糊变形。
江玉的大脑瞬间只剩一片空白,方才的厮杀、刺鼻的血腥味与长刀穿透皮肉的感觉,在这一刻通通被快马丢在了身后。
他缓缓攥紧还在发麻的右手,恍惚间心中竟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该去铸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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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怡河水位逐渐降低。
第一批离河较远、受灾相对较轻的百姓,终于离开了田庄。
安然度过天灾本是好事,可此时他们却满面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