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冷着声:
“宋公子,我早就嫁人,也是圣上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即使不喊我一声裴夫人,也该叫我姜夫人。”
宋瑾垣一眯眼,女子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倒真是难得,他不由得道:
“是么?”
“姜姑娘往日是周夫人时,也不曾阻止我叫你姜姑娘。”
“姜姑娘如今身份变更,连姜姑娘都不愿意让人叫,想必更是将周夫人的身份忘却脑后了吧?”
宋瑾垣经商多年,与人来往替自己牟利时最擅长挖人痛处,一番话说得嘲讽不已,哪怕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向来情场得意,红颜知己攀附,不需要亲自低头去做什么,高傲久了,在这方面,尤其是和姜姒妗之间,他总是把事情ʝʂց搞得一塌糊涂。
姜姒妗脸彻底凉了下来。
她和裴初愠相处良久,自学了他一两分神韵,居然也有点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安铃向来护主,当初周瑜祈是她家姑爷,她都不能忍受周瑜祈给姜姒妗难堪,况且一个外人?安铃当即冷嘲热讽:
“不论是姜姑娘,还是裴夫人,哪怕是周夫人,都是夫人自己的身份,但凡有点眼色和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时提起周夫人三个字,周瑜祈和你家的姑娘纠缠不清,最后闹得丢了性命,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我家夫人不愿承认周夫人的身份,难道不应该么?”
“别人提起也就罢了,你宋家人怎么有脸提?”
“我家夫人如今的位置,可不就是你宋家亲手推上来的。”
“真是笑死,还姜姑娘,我家夫人如今嫁人,本就该被叫一声裴夫人,你自家不遵理法,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我家夫人忘记以往身份?”
“往日让你喊姜姑娘,一来是二家有合作,二是我家夫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你倒是顺着梯子爬墙,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是吧?!”
安铃一股脑的冷嘲热讽撂出去,将宋瑾垣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格外难堪。
宋瑾垣这些人说话,再是难听也得维持表面太平,哪里像安铃一样,恨不得把底子都给你揭了,安铃和他们可不同,自小大街小巷地跑,难听的话还多着呢,便是这个都是捡着好听的说了。
姜姒妗也惊愕于安铃的战斗力,她惊叹且赞赏地看了安铃一眼,安铃抬起下颌,十分得意,姜姒妗收敛情绪,冷冷地看了宋瑾垣一眼,如今身份高了,好处是不少,也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至少有些话不能由她来说。
饶是这般,姜姒妗依旧道了一句:
“宋公子弄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忘记往日身份,也不是不许别人叫我一声姜姑娘,只是单纯针对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