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双手被缚,她干脆向后一倚:“应护法,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蒙起来。是为了不让我看到下山的路吧。但也不至于把我的手也绑上吧。我这个人还算是听话,只要你不让我看的,我绝对不会看, 何必这么‘赶尽杀绝’呢?”
应夏红双手抱臂, 闻言掀开上扬的眼尾:“教主曾经说过,少主心思玲珑, 对教内没有归属感,且对江冽余情未了。为免横生枝节,只要带你出去,能束手绝不单独覆面,能覆面决不能敞口。”
米丘瞬间闭上嘴巴。
好啊,原来给她蒙上眼睛又束缚双手,已经算是对她法外开恩了。她可以不看不动,但不让她说话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她虽然默不作声了,却在安静之中更加让人难以忽视。应夏红皱眉看去,米丘倚在车厢上,白皙的脸被黑布蒙去了一大半,只留下挺翘的鼻尖,还有尖细的下巴。
微白的唇瓣勾着,带着松弛随意的弧度,却比她阴阳怪气的话来得更让人直冒火。
应夏红忍不住皱眉问:“你笑什么呢?”
米丘侧了侧头:“是在和我说话吗?我看不见。”
应夏红顿了顿,咬牙挤出一个笑:“少主,请问您在笑什么?”
米丘这才让胸膛放肆地震动出声:“我没有在笑什么。只是奇怪你们真的对炎远冬十分信任。连对我这个半路回家的女儿也礼遇有加。但是你们眼睁睁看着他‘后继有人’,自己却还要学着绝后的武功……”
应夏红面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看向车外的属下。
米丘缓缓直起身:“放心,这并非我刺探来的。这很好猜……你应该就是正心宗那个大弟子司徒礼心心念念的那个‘红儿’吧……他从你这里偷学来的魔道武功,后来亲口承认无法拥有子嗣。后又是你的师姐阮秋白,在魏家十多年无后。当然,我不是说小孩子很好啊……我可是最讨厌小孩子了。但是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问题……你们练的功法都有问题,而你们甘之如饴。”
应夏红眯眼道:“如果少主以为用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用来分离教众,那您就错了。我们生下来就属于焚天教,不,属于教主。无论是父母还是子嗣,全都是身外之物。本来就不需要的,又何需要有呢?”
但是可以有和不能有是两个概念。炎远冬现在学的功法可以吸取江冽的焚炎神功,而他教给教众的功法却需要断绝亲情。到底血缘关系对功法有什么影响?
想到炎远冬看自己那么热切的目光,事关自身米丘不得不多一些防备。
“好吧。”她怂了一下肩。
“是我小瞧你们的忠心了。”
应夏红盯着米丘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地坐了回去。她双手放在小腹之上,眉心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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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少林寺所在的善德城,还未靠近就能嗅到檀香袅袅。
几个人找到一处破庙,此时天色渐晚。米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开始埋炸药、放毒药老一套。有些无奈了。这些人虽然知道江冽不好对付,但是还是逃不开魔教的傲慢和愚钝,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江冽就算被炸个半死也能一掌带走他们。
不过这也说明,待她来找江冽是顺带的,炎远冬很早就想再对江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