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看不下去了,她反扣书页,支着胳膊捏着眉心。
“你们吵架了?”和陈郁走得近的那个室友发现了异常,侧身探问。
“没有。”陈郁摇头。
“我看你心情不好,顺便问问。”室友道,“实在不舒服,出去转转?外边下雪了,挺漂亮的。”
陈郁继续摇头,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室友耸耸肩,准备继续看书,蓦地,她忽然道:“你好像有电话。”
陈郁抬首,暗淡地眼眸里有了一丝光泽。
看到来电人姓名时,这一丝光泽更明亮了。
室友心中了然,表情微妙地收束了视线。
陈郁一言不发地接起电话,灰暗的情绪被纪惜桐的声音照亮。
室友看着她“腾”的站起身朝窗台走去,“刷”的一声拉开窗帘。
视野里一片白茫,建筑只留下了模糊的轮廓。
陈郁擦净了窗上的水汽,贴着玻璃向下看。
纪惜桐穿着米白色的灯芯绒羽绒服,戴着灰色的针织帽和围巾,身影缩得很小。
她拉低围巾,迎着飘雪向陈郁招手,眉间染雪。
窗户被推开了,陈郁撑着窗台半探出身。
纪惜桐的声音沾染了风雪的清冽,飘向陈郁的耳畔:
“阿郁!”
再向下,陈郁看到了雪地上印下的“对不起”三个大字。
纪惜桐笑容灿烂,陈郁的视线却渐渐模糊。
关上窗,她看向室友,想要道歉。
话未出口,室友便朝她颔首,示意理解:“去吧。”
陈郁来不及穿上外套,便推门下楼。
楼道很凉,心跳却越发蓬勃炽热。
苦涩和感动交织,陈郁忘记了内敛,毫不犹豫地抱住纪惜桐。
纪惜桐没和她相拥太久,连推带拉地将她牵回去。
“不冷吗?”纪惜桐将围巾和针织帽都摘给她,已经开始解羽绒服了。
陈郁捉住她的指尖将她领了回去。
“这话该我问你。”陈郁将她的指节扣得更紧了,“你的手比我凉多了。”
纪惜桐跟在她身后,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不冷,我也没来多久。”她答。
陈郁打开门,推着纪惜桐的肩将她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