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了解人心险恶,虞母才特意将金狐狸跟虞府有意区分,以虞府做金狐狸的皮为幌子隐藏实际利益。
时日辗转至三月开春时节,虞府数回货物被劫,不仅火器运不出城,甚至连虞府日常生意也越发萧条,每日里收入钱财锐减,其中还得花费不少来养苍州军营。
沉雁花容为了能减少府库支出,便对商户和城内住户百姓增加五花八门的税,甚至有意从大牢里提犯人干免费苦力。
就连城内贩夫走卒都得缴纳部分买卖银钱,更别提菜贩面摊等其他小本经营的存活难处。
这般不过月余,苍州城内商户大半都被压榨的关门,而虞府货物频繁被劫,导致城内粮油米铺的供应缺乏,进而衣食住行的价钱节节攀升,不少年轻的贫苦百姓纷纷避难似的逃城,以免被吃人的虞府抓去干苦力。
而此时水牢里的岳长英数不清多久没有见过日光,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暗水,左右之手都被铁链束缚,大部分时候不是被泡在水里就是被吊在半空中。
铁链缓缓转动时,岳长英被吊了起来,因着疼痛眉头微皱的睁开眼,才发现除却看守的护卫,还有那女郎中。
待岳长英被提出水牢落了地,浑身使不出半点力道,女郎中提着药箱走近,“你们先出去。”
“是。”护卫们退出铁笼子一般的内里。
女郎中从药箱里取出食盒道:“你先吃些,待会我给你解开锁链,你趁夜色逃出去吧。”
岳长英吃着馒头应:“我不能逃,我娘她年岁大了跑不了的。”
“现在城内已经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前些日把你娘托交给同屋的昭儿姑娘一并逃出城,她们现在很安全。”
“可是我逃了,您会受虞夫人牵连责罚的。”
“你不用担心,我在府里待的时间够长,而且现在也该看开了,所以也打算离开苍州的。”女郎中拿出药膏给岳长英上药应着话。
“这样啊。”岳长英咬着馒头,想起前些虞母说的话,心里仍旧是不敢相信,当年险些杀死自己的劫匪是虞茜,低低的询问,“大小姐,还没有回城消息吗?”
女郎中迟疑的系着纱布应:“大小姐她现如今跟城外山匪结盟,正忙着掠夺虞府出入的货物生意,估摸是不会回苍州了。”
岳长英没想到最后虞茜还是在骗自己,心头弥漫着苦楚,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没再出声。
“其实当年大小姐并不想杀你,那一切都是虞夫人的陷阱,你不要怨恨大小姐,好吗?”女郎中取出长针解开锁链说着。
“嗯。”岳长英只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心想现在恐怕虞茜正忙着将火器大肆私制贩卖,如果不能阻止她,那恐怕还得死更多的人。
待出了水牢,岳长英抬手用方巾捂着嘴鼻,只见女郎中轻轻一挥袖中药粉,大片的护卫就倒地不起,不由得惊叹。
两人一路顺着虞府近道出了后院,可还是惊动一些护卫,顿时府里亮起火把光亮。
“不好,有人跑了!”虞府护卫成群结队的在苍州各主要街道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