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本就身躯臃肿, 没干三两下就粗着气停歇下来念叨:“这鬼天气手都被冻裂开了。”
不远处的楚丰全身被包裹的严实, 肩上扛着铁锹迈步走来取笑:“我看你是在衙内干闲活把自个养金贵了。”
因着巡街常年风吹日晒, 楚丰捉摸出一套防寒避暑的窍门, 现在别提就连手指头都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
“我是不服气,凭什么城里那些公子哥们就能左拥右抱的吃吃喝喝, 咱们就要在大风雪日里干苦力。”李安扔下锄头骂骂咧咧说了好几句难听话。
楚丰站在一旁松土笑话道:“你要是像他们一样出银子, 那就可以不出力啊,再说人家长英是虞府姑爷, 还每日不轮休的来干活, 也没见像你嚷嚷着叫苦啊。”
李安有些语塞, 好一会才嘟囔道:“长英说到底不过是倒贴虞府的上门姑爷,虞大小姐说不定都没把“他”当自己人。”
“哎,李安你这话就看不起人了啊。”楚丰瞥了眼不远处的岳长英, 压低声对李安说, “长英平日里待你不差, 你可别在人背后戳脊梁骨。”
“我又没乱说, 要是虞大小姐真看得起岳长英, 怎么不给“他”弄个官来当当?”
“你就是眼光短浅, 现在皇帝都没了,当官还不如富甲一方的地主日子过得安稳。”
李安一听, 心里堵着气道:“我听说这回外面的匪徒来势汹汹就是因为盯上城内地主们的财宝而来, 如果攻破苍州城, 那公子哥们的好日子还不是到头了。”
楚丰上下打量他说:“李安, 我看你是脑袋发昏了, 这些地主没了,谁给我们发俸禄?”
“行行,你就当我刚才发昏说胡话了呗。”
午后劳工们吃着热粥和馒头,岳长英端着热粥找到楚丰他们,“李安,人呢?”
“嗐,这家伙估计偷懒回城去了。”楚丰咬着馒头张望一圈念叨,“算了,咱俩吃吧。”
“嗯。”岳长英喝了口热粥,低头吃着馒头。
因着天气酷寒的缘故,馒头已经有些冷硬,所以咬起来有些费劲。
楚丰掰开馒头泡在热粥里念叨:“我听青叔说现在那些劫匪正往苍州城赶来,估计过阵子的除夕夜不少官兵都只能在营地过年了。”
“那些劫匪大概有多少人马啊?”岳长英跟着把馒头泡在热粥里好奇问。
“外边传言说是有数十万,不过我估计是吹嘘。”楚丰喝着热粥,眼眸打量巡逻的官兵,“不过城内还是好些富商都被吓得开始收拾物件准备逃跑,如果没有官兵镇住,恐怕现在城内早就乱成一团。”
岳长英顺着楚丰目光看向那些官兵拦住携带带口出城的富商们出声:“他们现在慌张逃离,如果路途遇到劫匪会很危险的。”
“你还不知道啊,现在这些官兵会把他们的银财搜刮一空才放人。”
“这、不会引起大乱吗?”
楚丰小声道:“听说是守城将领赵将军亲自下的令,就连大老爷都不敢知声,平头百姓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