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茜探手端过药碗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神情倒瞧不出悲喜,“若是这药汤救不活她,我也不会怪你。”
女郎中打量虞大小姐的面色,犹豫的出声:“此事是否该向夫人汇报一声,婚事可能会有延后变故?”
“不必。”虞茜手握瓷勺盛着药汤吹了吹,动作微停顿思量,而后不容置疑说,“无论如何,婚事我是一定要办的,你退下吧。”
“是。”女郎中迈步离开火炉子般的内室,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前细汗。
待内室没了声响,虞茜耐心的用瓷勺喂药汤,可昏迷的岳长英根本吞不下药汤,反而顺着嘴角都滑落浸湿她的衣领。
虞茜拿帕巾替她擦拭干净,低头看着没有半点动静的人,许久才禁不住出声:“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母亲赶出虞府去睡大街!”
“我可不会好心替你赡养孤寡老母,所以你最好快些好起来,否则我可是说到做到的。”虞茜掌心托起岳长英后颈,将她仰起头抱在怀里,低头亲了她的额前,而后端起药汤试图强行灌进她的嘴里。
可这般折腾下来,药汤还是大半都洒了,只留着小部分灌了进去。
深夜里虞茜给岳长英简单擦洗,而后和衣在榻旁躺下,抬手将她搂进怀里,眼眸打量她没什么变化的面色,心里跟着有些不好的预感。
若是病症之由,岳长英葵水迟迟未来,可她的身体旁的是没有半点问题。
虞茜不由得想起去年夏至日里的怪异事,那回岳长英莫名其妙变了个人似的,随后她也是突然间昏倒不醒。
“莫非又是中了邪?”虞茜探手自岳长英颈间拿出她贴身佩戴的玉佩,狐疑的打量。
深夜里虞府仆人突然请了不少道馆里法师,动静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而此时正在一片仙雾缭绕中的岳长英,茫然的张望四周,还不明白自己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变了地方。
“大小姐?”岳长英喊了好些声,也不见人回应,便怀疑虞茜可能不在这处。
岳长英一直不停的走,可这片云雾却怎么都绕不开,而且越走反而云雾越浓越发瞧不见人烟。
直至一道光亮落下,那白发老翁转着身显形笑眯眯的走近过来唤:“仙君,还请往这处来。”
“老先生,您怎么在这啊?”岳长英看着满面笑容的白发老翁,只觉得他有些像道馆里的那些道士尊像装扮,“我不知怎么就迷路了,还请您指点方向。”
“哎,仙君,你是老夫特意请来的,不必担忧。”白发老翁从袖中取出一白瓷小瓶,“只要你把这瓶清心咒水服下,便可魂归原身。”
岳长英并未去接瓷瓶,而是询问:“清心咒水是做什么的啊?”
白发老翁笑了笑道:“世上情情爱爱也不尽是圆满姻缘,若是一对怨偶服下此物,两人就会散了情缘孽债,往后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