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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边急急忙忙打开衣柜,拿出了行李箱,边对着费莉西吩咐道。

“好的,夫人。”费莉西语调欢快地应了一声。

艾玛和她一起收拾了起来。

“夫人,这条披肩要收起来吗?”

艾玛抬头,看向了费莉西翻出来的那条披肩。

它好像是被从压箱底的地方翻出来的,上面有着许多褶皱。

若是放在往常,看到这样的物件,艾玛是看都不行看一眼都,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没了声音。

“夫人?”

费莉西再次响起的声音让艾玛回过了神:“收起来吧,费莉西。”

艾玛从费莉西手上接过了披肩,轻柔地摸了摸它。

这是一条开米司披肩,即使它现在有褶皱,看起来也显得美极了,像是有金粉撒在了上面。

这还是夏尔在她们家中还没有那么富裕的时候买的,只是因为她对着它多看了好几眼,对它表露出了喜欢,他便在之后想办法为自己买下了它。

艾玛的眸光有些黯淡。

他一直对自己很好,只是她一直沐浴在他的爱意中,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好,反而有些察觉不到了。

艾玛把披肩小心翼翼地妥善叠好,压到了行李箱底部。

“费莉西,回到卢昂之后,你记得提醒我把这条披肩熨一熨。”

将箱子合上,艾玛直起身,深吸了口气。

所幸现在还没有走到最坏的地步,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地挽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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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年。

原军医助手,现在在乡下无所事事地混日子的夏尔·德尼·巴托洛梅·包法利在这一年有了个孩子。

这是一个男孩子,所以不想多动脑子的他决定也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做夏尔·包法利。

因为开纺织厂赔了本,在乡下又完全没有能够让他“大显身手”的地方,老包法利已经颓唐很久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品格很好的人,在把自己妻子那六万法郎的嫁妆挥霍一空后,他非但没有愧疚、没有醒悟过来振作精神,反而怨上了他的妻子——

他认为,就是因为他的岳父去世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足够的遗产,所以才让他现在成了一个穷光蛋。

这就是他给他的孩子草率地起名为夏尔·包法利的原因。同样的,这也是他在发现自己的孩子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哭出声,而是一直安安静静的时候,非但没有感到担心,反而有些高兴于他的省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