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纳公爵扬起声，苍老的嗓音蛊惑特巡队：“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不是大家熟悉的审判官！以前，我们无法拒绝，只能忍耐。现在不一样了，这是神明赐予我们的机会！”

神明赐予的机会？

“不！芙宁娜女士不会这么做！”那维莱特脸色苍白。

格纳公爵难掩激动，呵呵地笑起来：“我说的神明，可不是她，而是冥冥之中的天定！天意让你消失，让你的力量遁形，就是给我们人类这个反击的机会！今天，就是今天了！”

格纳公爵顿了顿拐杖。

机关警卫启动，列阵而来。

那维莱特说不出话来。

这些列阵而来的人形兵器，是对准他的炮火。是的，自己本就不属于人类社会，只是想融入其中。

再说。

又没干过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格纳公爵望着脸色苍白的少年，越发膨胀起来：“我给过你存活的空间。是你自己，不愿意放手，非要走出给你划定的边界，还妄图重新掌控沫芒宫。那维莱特，我们人类的命运，该由我们自己掌控！”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这是你个人自私的行为，不要上升到人类层面！”

是艾尔海森。

那维莱特骤然鼻子一酸。

格纳公爵一惊，但看清他只是一个人，又笑了：“须弥的大书记官，这是我们枫丹人的事，奉劝你不要卷进来！”

艾尔海森：“你现在想的，不是正好灭口吗？”

那维莱特顿时有了底气。

想跑过去，一旁的斐瑞却直接掏出武器，对准了他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艾尔海森挥起手，镜光一闪，将斐瑞击倒在地，瞬现身边，握住那维莱特的手。

格纳公爵却哈哈大笑：“那维莱特，睁眼看一看，眼前的是什么，是我为您献上的送葬曲！”

说罢转向身后。

是他精心挑选扶植的特巡队。

当年，纳塔之乱，他奉那维莱特之秘令，前往援救。其中救出的这一批孩童，他欺上瞒下，私下秘密培养，斐瑞即是其中之一。孩子们只知道格纳是恩人，却不知那维莱特才是下令施救并给予后续支持的那个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格纳公爵悠然而生一种扭曲的快感，朝向年轻的队员们，大声喊道：“孩子们，魔物就是魔物！你们永远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发狂，何时会毁灭这个世界！无论它们看上去多么友善！多么亲近人类！它们最后都会带来毁灭！你们纳塔的悲剧，不该重演！今天，血债血偿！”

特巡队队员大喊回应：“血债血偿！”

那维莱特颤抖，不是害怕，是被排斥后想要逃离。艾尔海森抓紧他的手，斥责格纳公爵：“什么魔物？只是你的借口！那维莱特先生的人品，过去几百年已经证实！而你，只是贪恋沫芒宫的权杖！不要为你的暴行找借口了！”

格纳公爵大笑：“艾尔海森，对着愤怒的炮火狡辩吧！”

机关警卫迫近。

炮火一触即发。

那维莱特一瞬清醒，挡在艾尔海森前面：“艾尔海森快走，我、我没有神力保护你。”

艾尔海森笑了：“被你保护这么久的人，也该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