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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不必如此。”王洲忙劝阻,“此事是孤先斩后奏,若道长果真不喜,孤这便派人送他离开。一切只看道长自己喜好即可。”

对于柏林这种高端人才,王洲真心不想惹他不喜,这次带田秸过来,也纯粹是试图助他的好心。若柏林本人无心,他既不想柏林碍着他的面子难受,也不想浪费田秸的时间和才能。

至于田秸会不会失望,他的目的是学习更加高深地种植之术,嫁接、杂交、反季,王洲之前拿出来的资料之中可半点都没提及,回头慢慢漏给田秸,种植一事,他能学的还多着!

而柏林听得此话,却是一时无言,他探究地看向王洲。

他以为大王说的“因凡间事而心生触动”,铸造师入道和方朱二人领悟,都是为了让他留下田秸找的借口。

但此时他已松口,大王却是一副希望自己拒绝田秸的样子,莫非大王方才所言,竟是真心在指点自己?

想起自己会来朝歌的原因,不正是因为自己见到同门突破,也跟随而来寻求气机!思忖半晌,柏林做下决定。

“大王多虑,贫道并无不愿。”他对着王洲摇头,“正如你方才所说,贫道从来未曾入世,尝试接触凡间事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田秸默默站在一旁,随着二人对话或喜或忧、心潮起伏,此时柏林说了准话,他忍不住心花怒放,立马附和,“柏道长放心,若你留我在此,所有凡间世事,我定然全部说与你听。”

柏林循声望去,只见田秸脸庞黝黑、布满皱纹,此时正满脸诚挚地笑出一口白牙。

他下意识跟着笑起来,“那便多谢你。可是大王说你想与我学种植,而我种植之时,全是依本族天性而行,却是并无可教导你之处。”

“无妨无妨!”田秸连连摆手,目光垂涎地看向山谷中的作物,“只要道长允许我在这些土地中自由来去,便是对我最大的教导了!”

就算这位柏道长不懂种植的说头,但他种出来的东西是真好。而田秸此时已知晓许多种种植用的辅助手段,若能记录下植株长得最好的状态,回头他就能试着将自己种的作物往好的方向调整,如此他的种植技艺提升自然是指日可待。

柏林脸上笑容更甚,“如此,你便住在山谷中吧,随时都能查看作物,我想听故事也能随时找到你。”

“多谢道长!”柏林控制住脸上的狂喜,恭敬地道谢。

王洲适时开口,“既然两位已经说好,孤便不参与其中了。无论建房或是有何需求,道长尽可吩咐谷外之人。”

柏林道谢,王洲将几种种子留下,说清楚自己的需求,便不再停留,直接带着人离开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