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盛满美酒,朝王宫欠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姬昌脸色和缓下来,看了看苏护,欲言又止,独自闷了一杯酒。
“贤伯可是有话教我?”苏护见状,放下酒盏,倾身问道。
又看了苏护一眼,姬昌面色一阵变换,长长叹口气,“背后言人是非,实非君子所为。然贤侯正直端方,昌不忍目视贤侯遭殃,只得做一回小人。”
苏护大吃一惊,对姬昌俯身下拜,“贤伯之名四海何人不知?您心怀仁义,护感念万分。”
“贤侯何必如此?”姬昌连忙双手虚扶,语气急促,“昌直言便是。”
“北伯侯辖制北方四百诸侯,素闻其与贤侯不甚和睦。平沧二州正将冀州夹在中间,未曾听闻你与二位君侯交好,想是边界有些摩擦。”
浅析一遍苏护名声鹊起的邻居,姬昌缓缓道,“如今三者皆入大王之眼,又因大王之命彼此相交,贤侯需得早做打算才是。”
平沧二州与冀州哪是有些摩擦,他们实是早有嫌隙。苏护自家人知自家事,若他们得到机会,定不会放弃对冀州下手。
再有北伯侯,苏护素来不甚服他管辖,北伯侯心知肚明,看苏护也不顺眼。若三者联合,苏护闭上眼,只觉前方正写着一个大大的“危”字。
慌了一瞬,苏护便镇定下来,再次躬身,“还请贤伯教我。”
“贤侯快快请起!”姬昌再次虚扶,捻了捻长须,“此事看似危机重重,破局之法却也易得。”
“三者联系全因雪盐场,而冀州处于平沧二州之间,若平沧二州能建盐场,冀州又有何不可?”
苏护霎时反应过来,“盐场此时正在选址,若能取其一而代之,危局自破。”
短暂的兴奋过后,苏护叹息,“贤伯之策极佳,奈何那雪盐铺掌柜与我有些误会,或许也是因此,大王选址之时,临近三州却漏了中间。”
“贤侯不必沮丧,”姬昌沉稳地劝慰,“东伯侯为大王合作之第一人,贤侯大可效仿。”
效仿东伯侯?苏护一愣,他手下并无盐场,如何效仿?
“自去年春,大王至女娲宫进香回来,清心寡欲足足一年多。”姬昌又捻了捻胡须,“身为人臣,不可不虑大王身体之康健,子嗣之绵延。”
苏护心领神会,“我家中有一女妲己,薄有姿色,素习医理。若得以侍奉大王,想是能督促大王爱惜身体,绵延子嗣。”
话落,苏护向姬昌告辞,回去便手书一封,命人送回冀州。
听完谷茂的话,王洲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按众臣朝贺安排,苏护都进不得午门,他便是要献女,又往何处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