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王有何见教?”东伯侯并不会天真地以为大王询问此事是闹着玩,索性直接开口询问,力图使自己不要太过被动。
王洲轻笑着摇头,“见教不敢说,只是想与侯爷做一笔交易。”
交易?东伯侯愣了一下,想起昨日收到的讯息还说高道长欲往海边制盐,大王不会是在打他盐场的主意吧?
这可是他们一家的命脉!东伯侯有些坐不住,他声音干涩地试探,“不知大王想要如何交易?”
“侯爷有盐场,亦有将盐卖至各方的途径,便请侯爷协助高道长择地试验雪盐。成功之后高道长负责产盐,侯爷负责售卖。货款减去本钱后的盈余,侯爷可取三成。”
将分工与分成交代清楚,王洲慢条斯理地问,“不知侯爷以为这个交易如何?”
东伯侯皱紧了眉头,如今盐场所有盈余可全在他手上,冷不丁少去一大半,东伯侯心中不是滋味。
他试探地问道,“雪盐仍以此价售卖?”
若仍是粗盐百倍之价,哪怕制作费事点,取三成应该也有赚头。
“侯爷说笑了。”王洲脸上的笑容消失,“若仍以如今价格售卖,孤又何须与侯爷谈此交易?只消守着盐铺便绰绰有余了。”
他正色看向东伯侯,“孤与侯爷所谈交易,自然是雪盐与粗盐同价,以此彻底替代粗盐。”
竟是真要取他大半盈余?!东伯侯又惊又怒,死命克制才未使目中露出凶光。
“大王明鉴,”姜王后看出父亲惊怒,亦知晓家中营生,忙帮衬说情,“父亲并非不愿与大王交易,实是家中指着盐场盈利过活,献不得这七成啊!”
王洲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东伯侯父女以为雪盐成本不会比粗盐低,当他这生意是直接往东伯侯手里抢钱。
也怪他没有将事情说清楚,但如今这个情况,再说雪盐成本会比粗盐低,怕这父女二人不仅不会信,反而更当他心怀不轨了。
他微微一叹,“既侯爷有顾虑,便将这交易改一改。侯爷辅助高道长试验、建盐场,盐场盈利,侯爷便只能取一成。”
“盐场所产雪盐,如今侯爷手中盐场制盐花费多少,雪盐便以等同之价卖给侯爷,侯爷再将之以粗盐之价卖出,侯爷以为如何?”
这样算来,家中生计得以保障,东伯侯暗自思量,然雪盐制法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往后怕是会陷入被动。
任由东伯侯纠结一阵,王洲才道,“当然,侯爷若不愿合作,孤也可以理解。只是雪盐替代粗盐之事,孤与高道长皆不会放弃,侯爷只是孤所选的第一个合作者。”
若东伯侯拒绝,如今贵价雪盐他完全沾不到边,等雪盐和粗盐同价,二者相争,更是你死我活。
“今日孤与侯爷提这交易,一者因王后与太子之故,二者侯爷一向尽忠职守,孤亦不愿与侯爷起嫌隙。”见东伯侯脸色阴沉下来,王洲赶紧打圆场,“更何况,孤建盐场也不会做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