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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他们的穿着,分明与中原不同。

这是邻国的军营!

姜宣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请他来的年轻男人一言不发地在前方领路,似乎并不介意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应是自信他翻不起风浪。

这男人也颇有身份,士兵见了他都会行礼。

姜宣忐忑地跟着走,一路深入营内,最终来到了一座明显比其他营帐宽大华丽许多的帐前。

那个男人停下来,面向营帐,手在胸前行了个奇怪的礼,又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想来是求见。

果然下一刻里面回了一句很短的话,男人便掀开帐帘,一边走一边回头示意姜宣跟上。

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还有不同寻常的暖热。

以及映入眼帘的摆设绚丽华贵。

帐子最深处有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个人,这时正努力撑起身体向他们看过来,床边四个穿着异族服饰的侍从向那个年轻男子行礼,然后纷纷退开。

走到近前,姜宣看清了床上的人——

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须发旺盛,脸色与嘴唇青紫,一副中毒之相;

在这么热的帐子里还披着袄,袄下是里衣,里衣里鼓鼓囊囊,想是绷带,腰以下还盖着毡被。

年轻男子开始和床上的中年男子对话。

仍然听不懂,但从动作、语气和表情上,姜宣大略可以猜出,年轻男子在给中年男子介绍自己,中年男子非常凶非常抗拒,年轻男子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应该是在劝说,因为中年男子渐渐地不太坚持,也没那么凶了,最后仿佛是认命一般地狠狠用拳头砸了下床,又极其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话。

姜宣猛地一愣。

他在那句话里听见了一个非常耳熟的词,发音的方式听起来似乎是……

姜守?!

脑门前忽而一闪,极其响亮地“叮——”了一声。

记得哥哥离京前说,这次一走恐怕又要好长一段时日无法相见,因为边境上与交赤国的局势很紧张,那日他冒失地闯入御书房,季恪传召重臣,正是谈对交赤的策略。

所以这伙人是交赤的兵马?!

这两个男人看来是将军或主帅,床上的那个想必是作战受伤,而令他受伤的人很可能就是……哥哥?!

姜宣的心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