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说真的?你把那药给没病的人吃了?!还吃了两颗?!!!乖乖……还好救得及时有惊无险。放心,当时无事就是无事了,只不过……嘶,我单是一想就浑身发毛。小师弟,你一向机灵,这次怎这般糊涂?山下不比师门,世道艰险,你又是那等身份,为人处事千万三思,那与咱们师兄弟姐妹间相处是万万不同的!至嘱至嘱!”
姜宣:……
他捏着信纸,想象着二师兄的模样和语气,后悔自责得无以复加。
他早已知错,二师兄现在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但也的确该撒,谁让他如此蠢笨做了这样大的错事呢?
就应该撒一百遍,让他疼死难受死算了。
姜宣悲从中来,向后一倒瘫在床上,整张脸皱成一团。
好几天了,他从早到晚一个人待在明华宫,季恪……
是真地不理他了。
又难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样不行,便硬着头皮让侍从去请季恪,结果当然没请到,他一边灰心一边告诉自己万万不能灰心,使劲儿调整心情,决定亲自去。
还特意换上了季恪喜欢的青绿色纱衣与玉质配饰。
到了明威殿,照样还是一场空,季恪让秦中传话说忙,不见。
这情景似曾相识,但他知道,实际的情形比上次严重得多。
……怎么办?
季恪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再喜欢他了?
灰溜溜地回去以后,姜宣一连几日食不下咽夜不安枕,整个人迅速消瘦,脸色也泛黄,侍从们劝他,他却越听越难过。
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跟季恪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哪怕……听他发脾气吼自己都好。
又一天清晨,他抱着床柱想了许久,终于再次重整精神,仍是穿着季恪喜欢的衣裳,忐忑地走出明华宫。
“你们不要跟过来哦。”他回头嘱咐侍从们。
“君上……”侍从们各个脸色愁苦。
“别担心!我这次肯定能成功!”
他努力做出乐观的表情,在心里打好了气,揣着两手义无反顾地去了。
此时季恪也许在朝上,也许在御书房,也许在外廷的哪个司部,但没关系,他就去寝宫外等,季恪哪怕今天忙得回不来,明天也会回来,就算明天还不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后,明华宫的侍从站成一排,久久没有散去。
“君上好可怜。”
“不知在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听说是触怒了陛下。君上性子虽好,但就是太随性了,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可也是陛下先给了君上前无古人的恩宠。”
“天子恩宠,历来是想给就给,想收就收。”
“这……哎。”
……
明威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