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妥帖地收下,对媿姈拱手行礼,“多谢姑姑。”
司樾挑眉看着,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引得两人看向了她。
“看我做什么,”司樾捏着兰花指,倚着栏杆阴恻恻道,“让我去死。这深宫里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媿姈弯了弯唇角,好笑地给她理了理衣襟。
她纤细玉润的指尖在司樾的麻衣上停留了片刻。
“怎么还穿着这一身呢。”她轻捻着料子,低声道,“你去吧,路上小心,回来我给你做新衣。”
司樾也笑了,“罢了,穿习惯了。你忙去吧,有事找盲剑,再不济找我。”
她转身,兀自朝前走去。
走出半截,双手相揣于袖中,背对着恒子箫唤了一声,“还不跟上。”
恒子箫对着媿姈媿娋又行一礼,便快走几步跟去了司樾旁。
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媿姈轻叹了口气。
“怎么偏就被啻骊盯上了呢……”
媿娋知道她在可惜什么,哼笑一声,“若不被她盯上,这小子早就死了,哪还有今日。”
媿姈峨眉轻蹙,“也不知司樾是如何想的。”
“那小子应当是识趣的。”想着恒子箫在自己面前做出的保证,媿娋侧身,徒留一瞥冷淡的余光,“只要他乖乖的,不给我们惹事就行。”
否则,不管司樾如何想,她都不会让恒子箫留在这个世上。
混沌界是她的家,是她历经数百世、上千年的苦痛,才拥有的温暖巢穴。
不管是谁,媿娋都不允许他破坏她唯一的避风港。
……
司樾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徒步上了路。
别说是仪仗队,就连送她的排场也没有。
混沌宫中往来如梭,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异常繁忙。
恒子箫跟在司樾身后走着,像是回到了年少时游历煌烀界那样,天地之间,他的目光始终只追随着司樾的脚步。
混沌宫周围是热闹的,出宫后需穿过繁华的市集。
恒子箫跟着狄虎一起时,无暇细看混沌的风土民情,如今跟着司樾,倒有了大把时间。
按小世界的说法,这里算是皇城,街道宽敞不说,地面也比沥泽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