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什么时候说你对她不是濡慕敬仰了?”媿娋一笑。
恒子萧身子一僵,才发现自己入了圈套。
见他如此,媿娋仰头乐不可支地娇笑起来。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她大笑着,身上金铃作响,笑声却是比铃声更加勾人。
“你这种死正经的小家伙哪能生出别心思呢,不过是个想霸占娘亲的小宝贝而已。”
“我…”恒子萧欲要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起,一团气膨在胸腔里,吐不出,咽不下,涨得难受极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媿娋挥手,“总之,在和天界对抗时,柳娴月死了。”
“他这个人,对待妖魔像个慈父,是个能对蟑螂心生爱怜的烂好人,可只有一点——他恨透了仙神。”
“为何?”恒子箫问。
“因为他一族都被神仙灭了。”媿娋道,“也是那个时候,失魂落魄的他遇上了司樾,之后便跟随了司樾左右。”
“司樾偶尔也总有些出人意料的烂好心,这俩好人惺惺相惜,堪称知己。”
后面的事,恒子箫大概明白了。
“自己的师父被仙杀害,连最好的朋友也被神族杀死,师父她……”
“她暴怒了。”
媿娋半垂着眼睑,“即便是我们这些跟随她南征北战的魔,也忘不了那时司樾的可怖。”
“三界血流成河,被染得猩红一片,整个天界差点被她一个人覆灭。”
“但神族之上,还有更高位的存在,那是任何生灵都无法悖逆的尊者。”
恒子箫抬眸,看向媿娋,已然知晓她所说的是谁。
“西方向来不会出手干涉因果,但那一次确实有点过了。在天界摇摇欲坠之时,司樾被打入了灵台,封印起来。”
十三道锁环打在司樾背上:镇妖、镇邪、镇魔、镇鬼、镇恶、镇魂、镇魄、镇骨、镇力、镇能、镇灵、镇命、镇感,依旧压不住她的邪煞之气。
佛祖又引万禄玄锁将她四肢吊起。
唯有这样,才能压住司樾的暴戾。
司樾两度出台,甫一自由立刻又卷土重来,闹得天界不得安宁。
直到第三次被关,她才彻底沉寂下来。
那段往事,媿娋寥寥数语带过,却足以让恒子箫心生震撼,难以想象当年之景何等惨烈。
难怪师父在永旭宫面对满天诸神也毫不畏惧,反而是众神警惕戒备着她一个人。
什么啻骊、什么神王,司樾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煌烀界时,她对修士、对神仙便没有半分敬畏,唯独在谈及佛时,不敢有丝毫放肆。
听完这些后,恒子箫对师父又多了两分了解。
他继而问道,“那您和您的姐姐呢?柳娴月如此厉害,二位也必不是泛泛之辈吧。”